景煜拿着装裱好的画轴冲进来,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吓了长公主一跳。
长公主赶紧去看画,嗔怪道:“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毛手毛脚的,可别给我弄坏了。”
景煜双手握拳,一双丹凤眼直勾勾的盯着纪云欢,“梁晚舟是个什么东西!他那样待你,你为何还要帮他?”
长公主其实也不想帮梁晚舟,便劝道:“宣武侯学问不佳,当不了科举会试的正经考官,最多只能同差役之流混在一起,当个监考校尉,本宫替他谋划这一番,都觉得丢了自己的脸面。”
“纪家书香门第,肯定有优秀的后生,本宫能替帮他们在朝中谋个正经官职,不如把机会留个纪家的……”
长公主忽然卡壳了。
欢儿的父亲已经是当朝首辅,文官之中算是做到头了,自然也用不着他这个长公主相助。
欢儿的母亲生她的时候伤了身子,一直调理着,也未能再诞下子嗣,纪首辅便纳了一房侍妾,侍妾生了两儿一女,毕竟是庶弟庶妹,终究是隔了一层。
至于纪家的旁支,那就隔得更远了。
长公主想到此处便更加心疼纪云欢了。
若是纪母一直不能诞下子嗣,最后怕是只能把庶出的记作嫡子,养在膝下,别人生的,哪有自己生的贴心,等孩子长大了,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
“那就先留着,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等你将来有了孩子,无论男女,本宫一定替他谋个好前程,谋个好姻缘,绝不会让他受委屈。”
纪云欢心中感激,她知道长公主是真心实意为她考虑,不过她替梁晚舟谋划这个差事,可不是为了帮梁晚舟,而是为了推他去死。
上一世她被夺了管家之权,又被老夫人算计着交出嫁妆,被妾室欺压得抬不起头,她生性好强,勉强支持着,不肯向父亲求助。
可父亲还是看出了她的难处,在岁末的时候给梁晚舟安排了这个差事,她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一点。
梁晚舟得了一点实权,虽然只是个监考校尉,是个临时的官职,但他就猖狂起来,居然敢收受贿赂,答应让考生夹带进场。
纪云欢百般阻拦,以死相逼,惹得梁晚舟勃然大怒,才算是歇了这份心思。
科举舞弊向来都是大忌,一点风吹草动便是一大堆人头落地!梁晚舟他是真的敢!又蠢又贪!
纪云欢低着头,长长睫毛微微向下,遮挡住了眼底的情绪,她双手交叠在身前,摆出了一副温良贤淑的模样,冲着长公主福身道:
“求长公主帮帮欢儿,欢儿已经嫁入宣武侯府,无论侯爷是好是坏,我都与侯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侯爷他再不争气,我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如何呢?只能尽力替他筹谋罢了。”
纪云欢眼中闪过一抹暗光,她确实在替梁晚舟认真筹谋,不过是在筹谋着送梁晚舟去死。
景煜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桌案上,实木的桌案凹下去一个坑,景煜手上染了血,气得浑身发抖。
梁晚舟这个混账!他凭什么让欢姐姐这样诚心相待,百般筹谋。
“你这般替他着想,他可会念着你一丝好?若不是同纪家结亲,京城里的文人圈子谁会搭理他宣武侯?他……他就是个白眼狼!我真恨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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