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生不限死,斗到伤筋断骨烟消云散为止。”
八易神哈哈大笑,挥退了笑难两徒:“好吧,既然西天留你不下,就葬在我横山吧。”
桑鸣呸道:“废话少说,我这就超度了你。”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难无破冲了上来,他是左右为难——但总不能眼睁睁看他们作无谓的生死厮杀,死了谁都不好。
难无破阻在两人之间,坦然说道:“师父,桑鸣,你们肩上各担重任,生死决斗对你们没好处。”
八易神见自己徒儿三番五次阻挡,好像怕了桑鸣,大怒道:“无破,这个祸害留他不得,你干吗拦我。”
难无破面对两副怒容,不卑不亢地说道:“你们无非决个胜负而已,要不我来作中,讲个条件分出胜负岂不一样。”
笑无声也凑了上来:“对,决个胜负点到为止皆大欢喜。”
笑无声又问桑鸣:“你出个条件,决个胜负了结此事可好?”
桑鸣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扭开头。
笑无声又问八易神:“师父,你说个条件,斗法决胜负可好?”
八易神面无表情,但他心里清楚,小桑鸣的修为已到了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而自己不久前闭关失败,元气未复,如果真要拼个你死我活胜券难握——他对难无破提出这个本意是两全其美的斗法方案打心底是欣赏的。不过他脸色依旧,冷哼道:“我八易神数千年的修为与初生牛犊斗法,传出去还以为我欺负人家。”
桑鸣冷笑道:“石疙瘩别得意,斗法就斗法,输给我怎么办?”
“我八易神若输给你,甘拜下风,在你面前永远消失,若你呢?”
“我桑鸣若输与你,任你剐割。”
八易神狂笑道:“无破,你来出题作中,小子,你可信得过无破?”
桑鸣点点头:“只管出题吧,一招定输赢。”
难无破早有准备,他掏出一个朱红的小方盒,打开盖子露出一块血红斑纹的玉石,复又合上平捧在胸,道:“我这有块罕见宝物——血玉,他能分忠奸、辨真伪,现我将他连盒压到横山底下,你俩各显神通谁先得者就算谁赢。”
话音一落,难无破作起法来顷刻间手中“朱红盒”化为一道红光直没地下………
八易神头一晃化为一道烟直潜地下。桑鸣哪肯怠慢,翻身化风冲入地下。
可以说难无破这个中做得好,所投的“朱红盒”没留下半点痕迹。
八易神与桑鸣在横山底穿石透泥摸索了半天连一丝影子也没见到。他俩都犯起了嘀咕:明明跟着“朱红盒”影子而下,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了。
八易神急得要命,偷偷拘来横山山神,这山神与八易神交往已久,又长期得到庇护,知道要找个刚掉下来的“朱红盒”,哪敢不效力,一番搜索但不见踪影,无奈之下只得怂恿八易神找土地爷帮忙。
可是土地爷已被桑鸣揪住,正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八易神与山神又赶了过来。横山底空前地热闹。
土地爷昏头昏脑,又惧怕两仙,战战栗栗地解释道:“两位仙长,本土地掌管方圆八百里土地,今日确不曾见什么“朱红盒”,也许……也许此等圣物非我辈所能观认,只得烦请两仙长自去寻找了。”他算滑头,说罢唯恐避之不及慌忙隐身而去。
横山神也战栗了,他怕八易神与桑鸣翻脸动手殃及自身,急急地说道:“这荒山底下德浅道薄,哪留得住圣物,你们还是到外山去找找,说不定隐匿在别处。”话音未落,避瘟般逃走了。
这下没辙了,他俩互视了一眼,正欲分头去找,忽然一阵呼喊:“小仙、小仙。”桑鸣知道是蛇人,故意不搭理。
倒是八易神听得心烦,回头喝了一声。
蛇人听到声音遁身过来,见到桑鸣不由惊喜道:“哎呀!你跑哪去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害得我莫名其妙跑到山底寻了半天也没个影,要不是这位仙长答话,我恐怕还在瞎转!”
蛇人说着摸了摸额头,桑鸣顺眼一看,发现蛇人尖尖的脑袋肿起一个大包,出于怜惜随口问道:“蛇人,头上怎么回事?”
蛇人道:“还说呢,刚才在山底莫名其妙被一个红色盒子砸了一下,差点把我砸晕了……”
八易神刚欲离去,听了这话猛然一惊,一把抓住蛇人喝道:“可是个朱红色的盒子,快给我!”
蛇人大惊失色,诧异地道:“这位仙长,何以这般粗鲁?”
桑鸣也冲了过来:“他就是八易神,‘朱红盒’千万别给他。”
这下蛇人明白了,桑鸣在与八易神争夺那个讨厌的朱红盒子。他苦笑着道:“可惜的是,我没拿那盒子。”
八易神急问道:“小盒子飞往什么方位?”
蛇人朝桑鸣望了一眼,顺手一指:“去那个方向了。”八易神当下化为一道烟直窜而去。
桑鸣狠狠瞪了蛇人一眼,悻悻地正欲脱身,蛇人喊道:“你急什么,别走么。”
桑鸣哼道:“人家找到盒子我就完了。”
蛇人哈哈大笑,一弯腰从嘴里吐出一物。桑鸣一看不由大惊,既而喜道:“蛇人,你……你怎么藏在肚里,太好了。”欣喜之下他也不听蛇人罗嗦,一把拿过“朱红盒”,拉上蛇人便自横山底直驱而上。
恰在这时,八易神刚从另一头破土而出,气冲冲地指着还未站稳身子的蛇人厉声呵叱道:“你这个阴人,竟敢骗我,那边是地狱隧道,若不是我八易修为深厚,早被卷入地狱之中了。”
现在桑鸣要护蛇人了,他刚要开口反驳,“中人”难无破出场了:“两位都出来了,请出示‘朱红盒’辨输赢。”
蛇人故意插口道:“小仙你在他们地盘上斗法,做中的也是他们的人,能公平嘛!”
难无破正色道:“天地为证,如我难无破存有异心,天诛地灭。”
桑鸣略带歉意道:“难三哥言重了。”他爽快地掏出‘朱红盒’还给了难无破。
八易神输给了桑鸣。
这意味着八易神从今往后在天下无处立足,他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怔了好半天才痛苦万分地指着桑鸣与蛇人怒斥道:“两个臭小子,互相串通蒙骗我,不能算胜。”
难无破硬着头皮轻声劝道:“师父,一切都是天意,我们还是走吧。”
八易神正愁无处发火,难无破便成了出气筒;“走,走到什么地方去……都是你出了个馊主意,将我逼上绝路。”
桑鸣根本没想要八易神消失,可他见八易神这么输不起忍不住揶揄道:“技不如人,只能怪自己,干吗责怪别人。”
八易神见桑鸣笑话他,不由火冒三丈,大喝一声:“小子,纵是输了也留你不得。”身形与声音同起,以泰山压顶之势直逼桑鸣。
蛇人慌叫道:“老仙长要拼命了,小仙咱们快溜。”桑鸣冷笑一声,抡起乾坤棍喝道:“奸人,我也不想这么便宜了你。”
当下,两位缠上身形大战了起来。
瞬时,横山风云突变,啸声震天。惊得八百里地界的精灵齐来观阵……战了半个时辰未分胜负,八易神求胜心切,强喝上笑难两徒齐来助阵,以三敌一。桑鸣纵有三头六臂也只能勉强应付,蛇人义胆云天,挺身而出为他助阵,但蛇人修为浅薄根本抵不了事——时间一长,桑鸣渐落下风,无可奈何之下,又嘶口朝东方喊了三声“云丝帽”,没想到竟然又飞来了。
桑鸣戴上“云丝帽”,知此举合乎天理并不为过,何不借此机会除去已变质的石头神。
心念一定,桑鸣运集全力提起乾坤棍朝横山一晃。顿时,飓风闪电一晃而过,眨眼间将八易神精心建立的“老巢”横扫得烟消云散。
八易神与两徒仗着修为了得,躲过了飓风逃得一命。
桑鸣见没伤着八易神,仍不甘心,大喝一声又举起乾坤棍向他狠狠砸去——这一砸,只可怜将巍巍横山劈为两半,而八易神他们不见了,不知成了肉饼还是遁隐了……
未见其尸,桑鸣仍要开砸,头上的“云丝帽”跳了下来,居然吐出了话:“桑鸣收心吧,八易神出尔反尔欲致你死地实为不道,我已助你出了气,日后别为此事耿耿于怀了。”
蛇人盯着桑鸣吓得不敢出声。而桑鸣此时气也消了一大半,遵循“云丝帽”的指示正欲携蛇人离开,突然后面传来喊叫声。
桑鸣回过头,浓浓尘土中钻出一个人影,满身的尘土,仔细一看才认出是横山山神,那山神哭丧着脸:“小仙息怒,恳求小仙行个方便帮个大忙。”
桑鸣问道:“山神有什么事?”
山神哆嗦着嘴巴诉道:“小仙有所不知,刚才你一棍伤了横山命脉,坏了方圆八百里地势脉象。此事如让天宫知道,鄙神丢官事小,但恐会殃及小仙哟!”
桑鸣冷笑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山神答道:“烦小仙动用神力,将横山断裂之处合拢便可以了。”
桑鸣皱起眉头不响。蛇人哼道:“山神口出狂言,偌大一座山合拢除非请四大金刚。小仙别理他,我们还是离开这个鸟地方……”
桑鸣打断蛇人的话头:“要我帮忙也可以,但必须如实回答我一件事,否则免谈。”
山神乐了,不迭地点头:“小仙有话直说,鄙神决不隐瞒。”
桑鸣问道:“这次八易神他们逃出多少活口?”
山神战栗着说道:“今日八百里地界精灵全来观战,听他们言论所跑出的活口不多,但八易神肯定逃出无疑,有精灵看见他们师徒腾云飞走的。”
桑鸣吐了一口气,不再言语。将乾坤棍给蛇人扛着,自己猛一摇身瞬间身体高于横山、肩宽过山岭……他伸出巨膊将已为两半的横山拉至合拢,恢复了八百里地势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