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就像是学校、医院那些地方。白日人流量大,晚上却阴森森的,选址通常是死过人的地方,大都邪门。
“我知道了。”裴回关上门离开。
对面邻居的房门悄悄拉开一条缝隙,青白色的手仿佛是要抓住裴回,奇怪的咀嚼声从屋里传来。过了一会,青白色的手缩回去,防盗门‘砰’地一声关上。冷风从窗口刮进无人的楼道,电梯‘叮’一声打开。
裴回无所觉的踏入电梯直达停车场,开车直驱公司。高华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他,见到他便将手里剩下的一个包子递给他并说道:“董事会那边有消息,应该是把资金拨给裴晨尧。他们的项目得到支持,我们的项目除非去拉投资,否则没办法开启。”
裴回往后仰,嫌弃的避开高华手里的肉包子:“我吃饱了。”
高华惊讶:“哟,裴大少平时不是一杯咖啡就能解决的吗?”
裴回没顺着这话题说下去,而是接着项目的话题说道:“裴晨尧说话最喜欢往天花乱坠里说,做项目也是这德行。他那个项目短期内利润可观得惊人,但不可能做长期,没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投入最后只会是烂尾。如果他能做到快刀斩乱麻,说不定还能赚点。但以裴晨尧的性格,不可能果断。”
高华耸肩:“虽然天花乱坠,但那帮董事吃这套。他们眼中只能看见利润,看不到短期和长期发展。那现在怎么办?真要出去拉投资?”
裴回转着笔,不慌不忙:“总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找高家?如果我没记错,他们没有跟我们项目重合的领域,拿不出足够的钱投资项目。”高华口中的高家跟他没什么关系,却是裴回的外家,他母亲就姓高。
高家上下虽然都宠裴回,但在没有项目重合的领域里拿出几亿投资绝无可能。这又不是能任性玩闹的事情,事关公司企业发展,不是儿戏。
裴回:“你不用管,项目按照原定计划开发,资金的事不用担心。对了,上回开车撞我的司机以及追杀我的人有进展吗?”
高华:“司机畏罪自杀,追杀你的人有了点眉目,但尾巴扫得很干净。能够从这件事里面看出裴晨尧和裴若青的痕迹,可惜查不到证据。”
“能看出痕迹就一定有证据。后来追杀我的人跟裴晨尧应该没关系,他不知道裴若青也想我死。”裴回提及亲生父亲裴若青想要杀自己的时候没有半点悲伤,冷静得像在叙述故事。“爷爷在世,他被压着不能独揽大权。爷爷去世后,还有我妈跟他分庭抗礼,好不容易独揽大权七、八年,结果还要被我抢走。还有三个月就到我22岁生日,裴若青着急也不奇怪。”
说起来也怪,人和人之间真的需要缘分。裴老先生跟裴若青的关系不和睦,明明是父子却似仇人。反之,裴老先生待裴太太如亲生女儿,视裴回为掌中宝。而裴回与裴若青的关系也似仇人般,水火不容。
“行了,你去督促项目开发。近段时间里裴晨尧没时间搞事,如果他来搞事就当狗吠,反正那怂货也不敢动手。”
高华:“行,我去办事了。”
“嗯。”裴回埋头工作,忙到中午肚子饿了才从工作中抽出精神,点了平常吃的精贵外卖却发现吃不下。总觉得少了些味道,匆匆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试着拨打家里的座机电话。
没料到还真接通,电话传来谢锡温和低沉的嗓音:“喂?”裴回没说话,谢锡便笑道:“小糖罐儿。”
裴回从尾脊骨到后脑勺全都酥麻了,像是无数汽水泡炸开的感觉。他咳了几声清嗓子,一开口却带着点儿哭音:“吃饭了吗?”
好似在床上被弄得受不了发出来的声音般,裴回这一下臊得不行。
过了一会,谢锡说道:“嗯,正吃着。早上没事就吊了鸡汤、火腿汤,还买了条银鱼,正好用鸡汤、火腿汤煨银鱼,味美鲜甜。剩下的鸡肉切成块,用香油炸好放进钵里,倒点百花酒、秋油、鸡油,添点冬笋、香覃、姜葱、松子放蒸笼里蒸……娘子,你流口水了?”
“才没!不准叫娘子!”裴回跳脚,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落下份文件在家里,现在回去拿。”
谢锡‘嗯’了声,轻笑:“要不是饭菜都吃光,我会以为小糖罐儿要回来吃午饭。”
“吃、吃光了?那么多怎么就全吃光了?!”裴回心中颇为悲愤。
谢锡轻轻‘啊’了声,“放到下顿,味道就变了。剩下的就全都给小区里的猫狗,你要是喜欢,我再做些给你?”
裴回刚想应下,便又听他恍然大悟说道:“不对,我说过只为我妻洗手作羹汤,小糖罐儿想必不屑。”
裴回不自觉摇头想要否认,但听清谢锡话里调笑的意味,心知这是被耍了。偏是不能如他所愿,于是他冷漠说道:“挂了。”
谢锡:“不拿文件?”
裴回:“反正是要绞碎的!”说完,在谢锡轻笑声中挂断电话,气恼不已:“吃光了?!算什么好伴儿!”
爱谁争抢去便谁争抢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美食做法取自清朝袁枚的《随园食单》,就是写《子不语》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