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问茶摊老板打上一些井水。
古灵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
茶摊老板拿了那少年递过来的木盆去井边打水了,还是小丫头凑过来小声告诉古灵,“姐姐,这好像是我们之前在码头上看到的那个在搬货的小孩。”
古灵又装作不经意打量了他几眼,还真是那孩子。
待到茶摊老板打了井水递给那少年,那少年连连道谢,这才端着水盆到近旁的树荫下蹲着,将药包小心放在一旁,先是捧着木盆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才放下盆就着剩下的水洗脸洗手。
茶摊里此时也就只剩下老板和古灵汀兰三人,那老板见两女一直望着那树荫下的少年,于是坐在板凳上缓缓开口。
“那也是个命苦的娃儿哟。”
小丫头顿时来了兴趣,“老板大叔,你认识那人?”
茶摊老板笑了笑,“那孩子啊,本来早些年还在镇上学堂里念书呢,天天早出晚归的,很是勤奋,听他们先生说,这孩子是个好苗子。”
老板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又遥遥向着两女道,“可惜啊,他家里老娘是个药罐子,他老子在镇上做工那点工钱全砸他们娘两身上了,去年他老子也不知是怎的竟在夜里下工回家的路上,一个不注意掉进水田里淹死了。”
小丫头听得这番话,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啊——怎么会......”
那老板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真是惨啊,第二天捞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泡肿了......他老娘一看,差点没跟着他老子走了。”
他喝了口茶,唏嘘不已。
“后来这小子就不上学堂了,开始在镇上找点零活,四处凑钱给家里老娘买药续命。他家里就剩一个老娘,也没人照顾,他在外面干活也不放心,于是就只能找些苦力活,半天就能干完,结了工钱就能回家照顾老娘。”
小丫头听完,同样唏嘘不已。
“太惨了,真是太惨了。”
“可不是吗!”那老板一拍大腿,“这小子聪明又孝顺,要是能一直念书,指不定还能考个功名呢,真是可惜了!”
古灵望着那树荫下的瘦弱少年,他正将盆里的污水泼在树根处的泥土中,尔后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土,提起药包,将那木盆直接顶在脑门上,就往镇外方向走了。
两人又同茶摊老板闲聊了一阵,终于听得马蹄声传来,一看之下果然是郁乘风回来了。
此时太阳已不再刺眼,茶摊外温度却不减,他面上带了些薄汗,一边同古灵将米面杂物搬上马车,一边问她,“可有吃过午饭?”
古灵将调味料放好,点了点头,“我和汀兰都吃了一碗阳春面,你呢?要是还没吃饭就买点什么东西路上吃。”
“我吃过了,正好县衙处理文书的小吏要去吃饭,我就将人请到酒楼去吃了一顿,否则户籍一事不可能这么快就办好。”他一边解释着,一边又向着古灵道:“让你们等急了。”
东西都已经搬上车,古灵抱起汀兰将她送上车内,望着面前脑门带汗的大表哥,浑不在意的开口道:“也没等多久,走吧,今天买了挺多东西,回家,晚上做好吃的!”
待到她也钻进马车坐好,郁乘风抄起马鞭,赶着车缓缓往城门去。
嘴角微勾,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