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院以火代守的故智,试图再拖延一些时间。
“额驸,这样下去不行啊,快想想办法吧!”满达尔汉这一次终于享受到了昨晚王家诸人的绝望心情,不由大嚷大叫道。
“办法?什么办法!”扬古利闻言冷笑道,“郡王就驻扎在城外十几里,只要看到城里的火光,定然来救,怕得了什么?”
“哎?对啊!”满达尔汉一拍大腿,连忙兴奋的寻了一处高楼,爬上去查看“援军”的动静。
只是他这一看不要紧,望见远处后金营地方向一片火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满达尔汉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不由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跑下高楼,扯着扬古利道:“额驸,额驸,事情有点不对劲,城外……城外营地一片火光,怕……怕不是吃了败仗……”
“什么?”扬古利闻言心里一个咯噔,连忙推开满达尔汉,亲自爬到高楼上往汾河方向一望,顿时如坠冰窟。
三更半夜,按理说十几里的距离什么也看不到。
但是那一片火光,如同耀眼的太阳一般,你让扬古利如何不看的真切?
“走,快走,这里不能待了!”扬古利当机立断,连忙下令道。
“可是……可是咱们往哪里去?”满达尔汉不由哭丧着脸道。
“南面灵石打不下,西面汾河渡不过,东面山连山,不利于骑兵驰骋,为今之计,惟有向北耳!”扬古利仰天长叹一声,不由苦笑道。
“好,向北,向北!”就在扬古利、满达尔汉一干人等决定向北溃逃的同时,阿济格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此事说起来好笑,本来苦苦支撑的扬古利一干人等以火代守,反倒引发了阿济格部主力的混乱。
而阿济格部营地的混乱,反过来促使扬古利一干人等弃城而逃的决心。
如此阴差阳错之下,本来就还差一口气的战斗,顿时变成了一边倒的溃败。
“杀,杀!”张三百扯着嘶哑的嗓子,一边大喝,一边亲自带人来回冲杀。
“张帅,张帅,东虏已经抵挡不住了,你别冲那么靠前啊!”官抚民眼见张三百一马当先,冲锋在前,顿时吓了一大跳。
经过白天的一番交手,义军早已经认识到对手具有非常好的战术素养,败而复聚,乃是东虏士卒的常规操作。
如果再关键时刻,被人打了一个回马枪,失了统帅,那就坏了事儿了。
“好,本帅现在任命你为副帅,带领你和张汝魁两营人马,给我狠狠地给我咬住他不放!”张三百不由恶狠狠的道。
在市井之间长大的张三百,自然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在他心里只有痛打落水狗和得势不饶人这两个概念。
“好,末将定不负张帅重托!”官抚民深深的看了张三百一眼,认真的施了一礼道。
追击溃兵,俗称就叫做“捡漏”。
别看官抚民刚才说的严重,相比较两军列阵而战而言,无论如何,痛打落水狗都是捡现成便宜的美事儿。
一般情况下,若非将领亲信,断然讨不得如此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