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放炮,第二列准备!”随着瞭望手高声汇报距离结束,炮营指挥官果断的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无数霰弹如同雨点一般倾泻了出去。
当面骑兵顿时稀疏了一些,甚至在炮手视野中可以亲眼看到有些骑兵和战马当场倒毙在地上,给后续的骑兵的行进造成了一些扰乱。
然而,还不得这些炮手看的阵前,白色的硝烟如同白纱一般笼罩了炮手的视线,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起来。
“第二列点火放炮,第三列火铳手准备!”炮营指挥官冷静的下达着命令,丝毫没有受到明军骑兵迫近的影响。
“轰轰轰!”震耳欲聋的炮声再度响起,由于密集的发射,早震得炮声双耳嗡嗡作响。
而原本消散了一些硝烟愈发沉重了,不但遮蔽了炮手的视线,甚至还有些辣眼睛。
“火铳手准备射击,两翼炮手准备交叉射击!”炮营指挥官这时候虽然已经看不清敌人的东西,但是大地的震动早已经向他宣告了“黑白无常”的降临。
“火铳手第一列前进五步,开火!第二列、第三列跟随上前!”随着炮营指挥官下放了指挥权,火铳手指挥官继续有条不紊的下达了命令。
“砰砰砰!”火炮声刚过,只见一排整齐的火铳手从硝烟中走了出来,射出一排密集的子弹。
冲过了一道又一道“死亡线”明军骑兵,眼看着就要接近义军炮兵阵地,不意竟被义军火铳手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对,这鸟铳声不对!”经验丰富的明军边军骑兵顿时发现了问题。
这时代常用的三钱鸟铳声音更为清脆响亮,而义军徐全部火铳手所用新式鸟铳声音更为沉闷有力。
那骑兵话音未落,果然身边就有三五千跌下马去。
原来明军边军人马俱甲,普通三钱鸟铳、鲁密铳有较远距离很难击穿铠甲,形成有效杀伤。
当初“壬辰之役”,明军就常常“仗其四蹄”,践踏倭阵,让以鸟铳手见长的倭寇无法可施。
只是“壬辰之役”发生在万历年间,而如今却是崇祯年间。
两者前后间隔三四十年,无论是战争模式,还是战争对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昔日犀利的三钱鸟铳,在徐全麾下装药七钱、装弹一两的新式鸟铳面前什么都不是。
“不好,贼人鸟铳好生犀利!”眼见着身边队友人仰马翻,原本凶悍的边军精骑不由生出了退意。
“退无可退,唯有尽忠耳!”明军把总一看这形势,立即捕捉到士卒动摇的心态,连忙鼓舞道。
这时代战争模式已经和冷兵器时代截然不同,骑兵冲击步卒最大的损伤就在双方接战的最后一口气上。
如果这个时候退却,那么先前被火炮、火铳造成的造成的伤亡,全都毫无价值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笼罩在义军阵地的硝烟消散了一些。
明军骑兵隐隐约约能看到义军营地的动向,而与此同时义军也同样看清了明军骑兵的动向。
站在高处的瞭望手再度大声的汇报起敌人的距离:“敌距五十步!”
“左右翼火炮点火放炮!”炮营指挥官下达了最后一道属于自己的命令。
“嗵嗵嗵!”更猛烈的火炮声响彻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杀伤方向却不是从正面来而是从左右两侧夹击而来。
原本排成横队,以减少义军火器杀伤的明军骑兵,此时此刻侧面接敌,相对于义军两翼火炮而言,变成了纵队接敌。
而在火炮的巨大威力之下,纵队接敌等于成为对方的活靶子。
顿时骑卒惨叫声、战马嘶鸣声、火炮响彻声和密集的鸟铳声,一时间交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义军最后一次发炮,采取了明军最喜欢的“公领孙”装填法。
也既是双倍装药,然后先后装填了一份霰弹和一枚实心弹。
这样既能造成面杀伤,亦能造成线杀伤。
一连有好几枚实心弹,直接横向击穿打烂了二十余人马,杀的明军骑兵为之一空。
“啊啊,这里是地狱,都赶快逃命啊!”明军骑兵再也无法忍受如此单方面屠戮和边地的血浆残骸,不由大嚷大叫着,拍马就向明军营地逃去。
一人逃则百人逃,一处崩则处处崩。
原本还视死如归的明军骑兵,终究没有能够和义军白刃相接,就在一波又一波的打击下,最终崩溃了!
而就在此时,不知道义军火铳手早已经轮放完毕,一股长枪、刀斧手正从火铳手之间涌了出来,真准备抵挡即将到来的骑兵冲击。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一片疾驰而去的后背和马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