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本想着学堂里发现一具患有天花的孩童尸体,那苏云落要倒大霉了。却不成想,这件事竟然悄无声息地掩过去了。便是往荷池里扔上一块石头,那还能渐起几朵水花呢。难不成那苏云落还真是被命运眷顾的女人?
贺过燕忿忿地想着,从后院转出来,打算打道回府。方才他见灶房蒸了羊肉馒头,那味道香得呀,若不是怕被苏云落发觉,他早就冲出去冒充客人,吃一顿饱的了,哪里还用得着家去瞧那雷夏的脸色。想起这几日都是吃薄粥,几张菜叶子,他的肚子就开始抗议。也不省得于扶阳在哪里倒夜香,身上还有没有银钱。横竖他也用不着,便给他用罢。
角落里传来低语:“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以后再缠着我,我便禀了娘子。”像是少女的声音,丝毫没有威胁力的说道。
贺过燕心念一动,躲进角落。
有人低低笑了一声:“我自是不会说的。”像是个奸诈的妇人的声音。
那少女默了一默,又威胁道:“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你以后别再来找我。”话落,一个长相俏丽的少女走出来,朝四周张望后,低着头匆匆绕过照壁不见了。
那妇人也走出来,面相尖刻,苦大仇深地看着那少女匆匆离去的身影。
那少女贺过燕认得,是苏云落身边伺候的婢女。
那妇人贺过燕也认得,是良誉新过门的妻子余氏。那日苏云落替他们摆了三天流水席,贺过燕与雷夏也去吃了三日。
想不到这看似搭不上的二人,暗中竟然有什么交易。
贺过燕莫名地兴奋起来,待那妇人扭着身子走出去,他也加快脚步跟上。
二人走后不久,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门口。
卫英扶着顾闻白从车上下来,顾闻白沐浴着和煦暖阳,跨进学堂。
苏云落正逮了李遥,劝他:“眼看你年事已高……”
李遥气绝:“我不过才三十……”他忍着怒气,将自己的真实年龄瞒下,睨眼看苏云落,“我便是到了四十亦是一枝花。你别乱点鸳鸯,我不喜。”
苏云落啼非皆笑:“你替我乱点鸳鸯谱的时候怎地不说这话?还四十一枝花呢,我看你连豆腐花都不如。”
李遥冷哼一声:“那什么蓁蓁,不是我喜欢的。”
苏云落才不肯轻易放过他:“别人又没对你说闺名,你倒是听得清楚。我看那蓁蓁挺好,知书达礼,又十分勇敢,又丧了父母,以后倒是没有岳母岳丈刁难……”
顾闻白站在一旁,差些没笑出声。他还不省得,落儿竟然还会做红娘。
没等苏云落说完,李遥拂袖,去拉顾闻白:“借你的老鸳鸯一用。”
苏云落只来得及看到顾闻白的青袍下摆,以及卫英歉然的笑容。
顾闻白一脸莫名,被李遥拉到被木条封住的房舍。他开门见山:“想必你是知晓了,这里头死了一个男童。”
顾闻白点头。
两个男人从来不曾正式交谈过,此刻齐齐站在房舍门前,身量一般高,皆着青袍,面如冠玉,头戴黑漆纱帽,沐浴在阳光下,身姿挺拔,宛若两根蓬勃的青松。
卫英悄悄地比对了下,觉着自家公子这段时间,似乎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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