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奴才乍然鱼贯似的进了屋,赶忙给屋里的人烹了茶,又赶忙退下,似乎怕极了自己又一个不小心步了小茹的后尘。
妡媛赶忙从下人手里接过茶壶,亲自给妡媛斟起茶来,“....公主这些日子可好?宁安本想着挑一天好日子去给公主请安,但这几日尊上总吩咐宁安贴身服侍,宁安这才.....”
“无妨,”妡媛淡淡浅笑打断,“.....伺候尊上才是本分,宁安不用放在心上。”
白莎莎闻言正色,“公主此言差矣。公主对宁安有知遇之恩,若不是有公主,宁安现在只是白氏一族一个不受宠的女儿,又怎会有如今的荣华?又怎么会被送到尊上身边,有福分伺候尊上?公主的大恩大德,宁安铭记于心,绝不敢忘。”
妡媛眼里透着笑,“宁安言重了,能服侍好尊上也是本公主的心愿,本公主也只不过是尽责而已。”
说罢,妡媛轻轻尝了一口茶,视线落在白莎莎的发间,“....尊上怎么会想着赐一只竹钗给宁安?是有什么缘故吗?”
白莎莎摇摇头,“....这个...宁安还真不知道,但看的出来尊上特别珍爱这只竹钗。”
“珍爱?”妡媛心里一动。
白莎莎忙不迭的点头,“....嗯,宁安服侍尊上的时候,不止一次看到尊上轻抚着这只竹钗发呆,那神情和动作特别的小心翼翼,就像是在看着什么重要的宝贝似的。”
妡媛闻言若有所思。
白莎莎眸里闪了闪,脑袋不自觉的便朝妡媛凑去,“....公主,您可知尊上以前喜欢过什么人?”
“嗯?”妡媛怔住。她跟那位皇兄不熟,又怎么可能知道他喜欢过谁?
白莎莎若有似无的提醒,“....尊上似乎认识宁安的姐姐?”
妡媛故作神秘的扬了扬眉,似笑非笑,“...宁安为何这么问?可是看出了什么?”
白莎莎闻言,以为自己说对了,赶忙又点了点头,“....尊上初见宁安的时候,头一句便问了宁安的嫡姐白莺月,虽然尊上也没说什么,但宁安总觉得宁安如今之所以受宠,似乎皆是因为宁安跟嫡姐有几分相似的缘故。不知道公主可否为宁安解惑?”
提起白莺月,妡媛顿时神色阴了下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时隔这么些年,竟然还会再次听到这个禁忌的名字!
若说这世上她最恨的第一人是大周的那位嫡公主的话,那么第二个便是这白莺月了。当初她因被皇姐伤的毁了容,在慌乱之下误杀了皇姐背上忤逆之名,被人唾弃指点,害怕的日日躲在屋里,又因为极度伤心损了心脉,整个人重病不起。
就在那种绝望的境地下,她的皇兄为了讨好李墨这个后起之秀,为了讨好李墨身后的丞相府势力,竟然还主动要求李墨休了她迎娶新人,让她更是气的一病不起,连御医都束手无策!
在众多官家小姐中,白氏嫡女白莺月便是她皇兄最满意的首选。
那时候的她无力反抗,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只得认命接受。
可以说,事情到那个境地,她其实已经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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