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明真相的人,以为宇文珂是为国捐躯,实则——”梁婠没细说。
萧倩仪不知具体内情,但梁婠来找她说要杀了宇文珂,然后军中粮草被烧、俘虏逃跑,自己还莫名其妙被宇文珂关起来,之后,宇文珂就被齐军杀了。
这些定与梁婠有关。
梁婠道:“宇文珂虽身死,但其在洛安还有余党,虽不知这些残势现下效忠于谁,但飞鸿踏雪,凡做过的事,一定会留下痕迹。你只要拿出晋国公结党营私、或有意谋反的证据,不管是人也好、物也罢,足够毁了宇文珂、晋国公府,再用这大义灭亲之举,向皇帝讨一个自由身,皇帝本就对你小产心存愧疚,再加之有靖宁侯与齐王背后作支持,这件事不难?”
萧倩仪定定看她,斑驳光影落在她的脸上、身上,有明有暗。
“你是想利用我?”
梁婠很坦然:“是互利互惠。”
萧倩仪抿唇盯着手中的信函:“是他让你这么做的吗?”
宇文玦此去洛安除了清理余党,亦是培植自己的势力。
梁婠摇摇头,浅淡一笑:“此事,我并未与他提及,毕竟,这件事需得征求你的同意,你若愿意我再与他说不迟,有他暗地协助,你行事也容易些。你若拒绝,这事也仅你我两人知晓,往后我也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萧倩仪不无意外,认真打量她一会儿:“我忽然有些明白,他们为何喜欢你了。”
他们?
梁婠拧眉不解。
萧倩仪收起信,轻轻笑了下:“你上回跟我说的那个脾气不好的人,应该是齐君吧?”
梁婠一愣,讪讪笑着:“不是。”
转而又继续说着正事:“我猜想当日宇文珂对你做的那些事未必没有旁人知晓,保不齐会有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接近你,教唆你离间宇文玦和靖宁侯,总之,凡事务必小心,还是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她低头解下身上的小绣囊,塞进萧倩仪手中。
“这是我配制的解毒丹,虽不至于解百毒,但至少不会让你完全丧失意识,受人摆布,只要察觉情况不对,可提前服下,有备无患。”
萧倩仪握紧手中的小绣囊,点点头:“好。”
心头是又酸又疼,若是早点有这东西,或许就不会……
梁婠想了想,又连忙褪下手上的宝石戒指,给萧倩仪套上。
“你别小看这戒指,上回多亏有它,不然搞不好我就折在军营里了。”
想到上回,梁婠也是唏嘘。
帮萧倩仪戴好戒指后,又给她演示一遍。
萧倩仪惊讶不已。
梁婠嘱咐道:“平日你用这绣囊就好,这个戒指是关键时刻用来保命的,除了自己,万不可告诉旁人它的玄机,那晋国公府,未必不是龙潭虎穴,防人之心不可无。”
“到底宇文珂妻妾多、子嗣多,斗争定然也多,据我所知,承袭爵位的人尚未定下,你此番回去,难说不会牵扯其中。”
起先,周君宇文珵应是想将爵位留给萧倩仪腹中的这个孩子,也算扶植新势力,可现在萧倩仪的孩子没了,只能从现有的子嗣中挑一个,如何不会引起一番明争暗斗?
萧倩仪愣愣瞧着手指上的戒指,心里莫名觉得酸楚。
阿娘死的早,阿父阿兄虽然宠她,但他们到底是都大大咧咧的男子,从来没有这么细致又贴心的举动。
“梁婠,我不讨厌你了。”
梁婠一怔,笑了:“你别瞎感动,我也是有利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