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宇文珵沉吟一下,道:“齐后有话不妨直说。”
听他如是说,梁婠也不再着急,低头看一眼身上染血的衣衫,又回头瞟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
坦言道:“吾的话比较长,还烦请诸位稍坐坐,待吾换身干净的衣物。”
言毕,又命人将场地清理干净,而后自行离开。
她举止从容不迫,神色更是笃定非常。
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称她一声齐后是客气,还真当这是何地?
竟敢口出狂言让主上及一众人等她?
公孙叙看着梁婠离去的背影,深吸口气,站起身对着宇文玦行一礼,语重心长:“殿下——”
一声殿下尾音还没落下,有人出声打断。
“公孙大人稍安勿躁,主上都没说不行,你急什么?”
陈德春重重一叹:“这里弄脏了,拾掇拾掇不是应当的吗?衣服染了血,换身干净的不也合情合理?”
公孙叙气不打一处来,瞪他咬牙切齿:“你这个糊涂的老东西!”
“我糊涂?”陈德春摇头笑笑。
他也不生气,索性站起身走到公孙叙面前,指着案几上的餐食对宇文珵笑眯眯道:
“陛下,方才公孙大人说这些是野草,老臣倒是愿意趁着这会儿等人的工夫,与大家说说这野草。”
公孙叙冷着脸偏过头不理他。
宇文珵对上陈德春的目光,轻轻颔首。
太医令跟随上皇帝几十年,是上皇帝的心腹。
亦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人,情感深厚,是可以信赖之人。
“那就有劳太医令。”
陈德春微笑摆手,随即先指着茶水:“薄荷,辛能发散,凉能清利,有疏散风热,清利头目,利咽透疹,疏肝行气等功效。”
“黄花地丁,味甘平,当是入肝入胃,解热凉血之要药……”
他指一项说一项,语速沉稳,娓娓道来。
让漫长的等待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言毕,他别有深意地抚着小胡子,对公孙叙笑道:“依老朽所见,今日这餐食很适合公孙大人。”
公孙叙咬牙:“你——”
陈德春泰然一笑:“公孙大人,你先入为主地认为它是野草、难登大雅之堂,可殊不知,关键时刻,它亦是治病救人的良药!”
说完又对着主位的宇文珵道:“陛下,这些公孙大人口中的野草,是今日一早,老臣跟随殿下与王妃去后山亲手采的,而这餐食亦是王妃亲自下厨烹制。”
“烹制前,王妃还一再跟老臣确认陛下所忌食物,恐出现差错,这般亲力亲为,如何不能代表殿下与王妃的诚意与心意呢?”
王妃?
公孙叙身子往后一仰,不可置信地盯着白胡子老头。
宇文珵自然听得清楚,但并未言语。
陈德春眼风斜撩,冲着来人一笑,让开位置,坐回原位。
梁婠略带歉意地笑笑:“让诸位久等了。”
干净素雅的一身,并不花俏。
而后又对上宇文珵,诚心发问:“不知陛下想让吾用何身份与您交谈?”
宇文珵拧眉不解:“有何区别?”
梁婠抿一下唇:“吾对旁人如何,取决于旁人如何待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