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前两步扶住赵琰的手臂。
“赵将军,依我之见,咱们还是尽快返回城中,待周军回过神来惊觉上当,万一卷土重来,咱们只怕还得再作打算。”
赵琰心里也清楚,便也不再纠结,对着梁婠又一拜才起身。
梁婠翻身上马,刚坐定握住缰绳,不想一偏头瞧见有一辆马车往这边驶来。
正要驾马离开的几人也都停了下来。
显然,他们也都看见了。
赵琰皱着眉头,又是疑惑又是担忧。
梁婠心里一动,笑着对赵琰道:“赵将军不必担心,应是来找我的。”
再转过头,正对上王庭樾的视线,目光相触,已是心知肚明。
王庭樾轻轻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么臣等先回城中。”
继而又面向赵琰:“赵将军,咱们先回去吧。”
赵琰有些糊涂,看看梁婠,又看看王庭樾,周军才走,随时都有可能再回来,此时他们不一同返回城中,怎可让皇后娘娘独自留下,这,这回去如何同主上交代?
“你们回去吧,这有孤。”
梁婠回头,却是高潜同暮山几人。
赵琰见此,便与王庭樾一同离开。
王庭樾虽未说话,但最后望过来的眼神,梁婠能看懂,是跟她道别的。
马车走近的时候,赵琰他们已经走远了。
马车停稳,有面若冠玉、白衣胜雪的人掀帘而出。
梁婠知道从城墙上是看不清来人是谁的。
她忙忙上前两步,伸手去扶他:“你怎么来了?”
不但没有预想中的亲昵,反而口气很凶。
宇文玦握住她的手,皱了皱眉。
一直沉默的高潜突地扯了扯唇角,落寞的心情没来由地好了那么一点点。
比起她对宇文玦的这句话,好像自己的那句‘陛下还不走?’
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梁婠不无担忧打量宇文玦,他身上的伤,她是最清楚不过的,这才休养几日,如何敢四处走动,是真的不要命了?
宇文玦凝起眸细细打量眼前人,头发散落,脸上沾得又是土又是血,粗布衣衫更是脏污,再一低头,就连手上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刮伤了。
他抬手帮她理理鬓发,微微一叹:“我来接你回去。”
听他这么一说,梁婠心里难受极了。
她知道,很多事少不了他在背后帮忙。
梁婠眼眶酸酸的:“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宇文玦乌黑的眼珠静静瞧着她,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确实叫人担心。”
惊觉还有外人在场,梁婠面上一红,又思及他手臂上的伤,忙抓在手里不让他乱动。
宇文玦捏捏她的手,笑了笑:“无妨。”
越过梁婠,他又看向自出现便沉冷着一张脸的人。
感受到宇文玦的目光,梁婠也跟着看过去,就发现高潜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紧握的手上。
莫名地,她有些尴尬地想抽回手,却被死死抓着不放。
再一抬眼,对上的眼眸又黑又深。
既熟悉,又陌生。
像他,又不像他。
本能的,她后脊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