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倩仪的住处,她是去过的。
军营里的女子并不多见,几个婢女不说名字,只看长相,也差不多都是见过的。
眼前这个实在眼生。
守卫板着脸:“怎么从前没见过你?”
梁婠轻哦一声,不以为然:“我这也是刚来没多久,你们不是知道那边帐子多了一个贵人吗?”
听传言,国公得到一个神秘美人,整日藏在帐中不见人。
守卫交换了下眼色,并未收回拦人的手臂。
只态度不再恶劣,客气了许多:“那你为何不伺候贵人,跑这来作甚么?”
梁婠把瑶盘往他们跟前凑了凑,呶呶嘴:“还不是奉贵人之命来跑腿的,那云姬病了,又——往后这些事儿,是交由新贵人负责了。”
“是吗?”守卫狐疑瞅她,“为何没人告知我们?”
梁婠哼笑:“告知?谁告知?是让国公亲自来一趟,还是让那帐子里的贵人来一趟?我这不是来告知你们了?”
两人面面相觑,小小一个婢子,趾高气扬的。
梁婠道:“也罢,你们若不信,随我一同去那帐子问问新来的贵人,实在不行去问国公,只是他现下不在营中,待他回来这差事也耽搁了,丑话讲在前头,届时这责罚就由你们受着,我可不奉陪。”
她说着退后一步,扬起下巴:“走吧,我随你们,找谁都成。”
一个守卫变了脸:“嘿,你这婢子竟敢跟我们——”
另一个伸手将他拉住,暗暗使眼色。
关于那新来的女子,他也听了些传闻,十分不简单,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
遂笑着对梁婠道:“既是奉命行事,我们也不拦你,进去吧。”
梁婠昂着头,淡淡道谢,进去前还不忘狠狠瞪一眼先前那个守卫。
帐内有些闷不透气,有婢女端了碗汤药站在榻前劝着,口气有些不耐烦。
而床上那个躺着的人,目光呆滞地瞪着帐顶,一动不动,身子单薄得几乎陷在被褥里。
听到有人来了,躺着的人毫无反应,只婢女皱着眉头看过来。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梁婠笑了下:“我是奉命来给人送礼的。”
婢女拧着眉毛,眼神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她:“送礼?”
梁婠点点头,捧着瑶盘上前两步。
婢女只好放下药碗,接过瑶盘,拿去案几上检查,口中奇怪:“谁让你送——”
话未说完,后颈一痛,整个人倒了过去。
梁婠朝门口看一眼,确定没有异样,才走到床榻边。
帐内发生的一切,床上的人浑然不觉,两眼无神躺着。
梁婠盯着床上的人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眼窝发青,颧骨突出,憔悴得只剩一副骨头架子。
梁婠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趁其不备塞进萧倩仪的嘴里。
本以为她会反抗,不想她仍是呆呆躺着。
梁婠捏住她的肩膀凑近,压低声音:“萧倩仪,你看看我是谁?”
呆呆的人没有理她。
梁婠吸了口气:“你想不想离开这儿?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听到这,萧倩仪眼珠动了一下,慢慢瞧过来。
“离开?救我?”
她嘴边是一抹冷笑:“我为何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