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细想,又觉心惊,寻常女子见此场景哪个不是神魂俱颤,可她却像玩了无数次,优美的姿势、娴熟的技巧,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宇文玦微微眯起眼,紧紧抿住的唇勾出凌厉的线条。
无人知晓那射出去的每一箭,都狠狠插在他的心上,痛入骨髓、血流如注。
旁边的云姬瞪着眼睛,看傻了一般,那是薛氏一族,就连梁婧也人在其中……
她竟如此不管不顾。
若非近十年的熟识,几乎真要以为那人不是梁婠。
云姬脸上神情不定。
一声号响,时间已到。
梁婠最后一支箭也射出去,一箭穿心,快狠准。
耳畔的风,呜呜咽咽地刮过,像人死前最后的哭声。
她驾着马往回跑。
宇文玦沉着眼直迎上去。
视线只在空中短暂相触,却击中了最深的心底。
宇文玦在众人的注视下牵住马,将人抱下来,握住她的手,像冻僵了一般,冷透了。
梁婠轻轻扯动嘴角:“你信我,我也信你。”
宇文玦眯起眼,将她抱得紧紧的,胸口钻心的疼。
“侧妃好箭法!真叫人大开眼界!”身后有人驾马而来,朗声笑道。
梁婠闭起眼缓了缓,再从宇文玦怀里退开,扭头看过去:“只是秀而不实的花架子。”
宇文珂从马上跳下来,将弓丢给一旁的随侍,盯着梁婠又惊又奇,颇为遗憾。
“不知侧妃的骑射之术师从何处?”
梁婠身体一僵,淡笑:“不过山野猎户,不值一提。”
宇文珂瞧着平淡无味的脸,脑海中忽然浮现画像上的人,若是那张脸配上这骑射该是怎样的摄人。
可惜了。
云姬心惊肉跳,宇文珂分明已经相信她不是梁婠,甚至还遗憾她不是梁婠。
她死死咬住唇,就该让梁婠顶着这张脸死了。
梁婠心头潮潮的,忍下反胃,看着紫衣上的血迹,对宇文珂道:“还请国公允许妾陪殿下去更衣。”
宇文珂淡淡扫一眼面前的人,眸中精光一闪:“云姬,没看到侧妃脸上沾了血?”
宇文玦不言不语,眸色极深。
云姬沉下的心一提:“国公放心,妾已经备好更衣的营帐。”
宇文珂看一眼天色,转头又笑着对众宾客道,待昏行后,再送上舞姬。
众人说说笑笑地应了,完全看不见不远处的场地上满是死尸与血迹。
宇文玦揽住梁婠跟着云姬去营帐。
天已经暗了下来。
云姬在门口驻足,笑微微的将两人请入帐,又命军医为宇文玦包扎伤口。
饶是有青竹与渊守在帐外,梁婠还是紧盯着军医。
宇文珂这是不让人查验一番宇文玦的伤不放心。
宇文玦除了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余下皆是配合。
军医包扎完便去赴命,云姬带着侍女端来清水和干净的衣物。
她本欲留下亲侍,被梁婠婉拒了。
帐内只剩他们两人。
梁婠正要开口说话,不想宇文玦手一伸将她搂进怀里,俯下头就吻她。
梁婠半合半睁的眼瞥见帐上有晃动的人影子,索性跨坐在他身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努力回应。
宇文玦托着她的后腰将人放倒,倾身覆上,唇也不再满足于现状,而是慢慢移向她的脖颈。
梁婠喘息去吻他的耳朵,声音低不可闻。
“他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