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抬手就要解外袍。
娄世勋腾地跳来,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带了哭腔:“求娘娘饶命!”
梁婠反而向他凑近一点,落人眼里,姿势暧昧,真像要被人用强。
“大将军,放开我,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娄世勋急红眼:“你别喊了!别喊——”
禁军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在其间,江护军手持利器,走上前。
“大胆娄世勋!还不放开娘娘!”
“娄世勋!”沉沉一声,冷森森的。
梁婠惊诧,高潜竟然从内殿出来了,不是说好的吗?
娄世勋惊恐交加,煞白着脸,抖着唇直摇头:“陛下,不是的——”
高潜冷眼看他:“放手。”
娄世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还没来得及退后,高潜一脚踹过去,他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滚出去一截。
禁军立刻将他按在地上。
江护军跪地:“陛下恕罪,是卑职无能,让娘娘受惊了。”
高潜眸子幽黑,没说话。
梁婠又惊又奇,预感很不好,那眼神分明是动了杀心。
娄世勋还不能死。
梁婠连忙伸手扯了下他的袖子:“陛下,将他押去诏狱吧。”
高潜这才移开视线,侧过脸看她,对上她的眼睛,沉默好一会儿,微微颔首:“好。”
梁婠松了口气,擦着手腕,对江护军道:“还不快去。”
生怕高潜改了主意。
“是。”
江护军带着禁军躬身退下,娄世勋回过魂,大喊大叫。
梁婠状似不闻,懒得抬头看他。
高潜蹙眉,声音不大,冷沉沉的:“再喊,截舌。”
娄世勋立刻闭嘴。
梁婠退回去,重新坐下,先礼后兵,既然软的不吃,那就别怪她来硬的。
毕竟,机会给多了,人反倒不知珍惜。
得让娄世勋吃点实在的苦头,他才能学乖点。
龙纹靴在她面前站定。
高潜蹲下身,低头拉过她的手腕瞧了瞧,雪白的皮肤上,有些泛红,目光渐深:“他这般不听话,为何不让孤杀了?”
这话问的。
杀娄世勋一个废物有何用?
梁婠摇头笑:“陛下是故意试探妾?”
试探?
高潜双眼微抬,细细瞧她,怎么会是试探呢?
从前他一直想听她求饶,可等真听到她喊人的那一刻,像有一只手在他心上狠狠掐了一把。
即便是假的,他也想把娄世勋碎尸万段。
梁婠见他沉默,心知试探无疑了。
她想了想,道:“妾方才说的那些话,并非虚言。娄霆钰,妾当年见过,虽然年纪尚小,资历浅薄,但并非无知稚子,只要假以时日,定是可用之材。”
“至于娄世杰,他双腿残废,行动不便,但有真才实学,还有独到的想法和见解,最可贵的是身残志坚。”
“对娄氏来说,无论选哪个接任族长,都不会差,可对陛下来说,这两人都不会是做傀儡的好选择,反观娄世勋就不同了,他劣迹斑斑、夸功自大——”
话未说完,梁婠被拽进一个冷冰冰的怀里。
“梁婠,你会这么一直陪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