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后。
又是一个三月,山樱绽放,王城如泡在了绯红的云霞里。
某处雕梁画栋的府邸里,正在办喜事。
敲锣打鼓,十里红妆,已经热闹了一整天了,此刻夜幕降临,红帐子如晕,院子里还嚷嚷着不醉不归的欢笑。
苏谖好不容易摆脱劝酒的亲朋,他洗了把脸,走出院子,往他的新房走去,一路双囍灯笼,满地的鞭炮纸,将夜空都映红了的喜悦。
洞房花烛夜,人生四喜。
苏谖来到新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整了整仪容,才有些紧张的推开了门,吱呀两声,门又在他身后阖上。
他看到榻前坐着的红盖头的女子,龙凤红烛影里,像一个梦。
“赶快揭了呀,我屁股都坐痛了。”女子清脆的嗔怪,让苏谖噗嗤声笑了。
这叫什么话?还是那等没礼貌。
他慢慢走过去,举起金秤杆,听着自己几乎快跳出来的心跳,揭开了盖头,视线里出现了一张通红的脸,眼睛像两汪春水,波光潋滟的瞧着他。
苏谖脑海里轰一声,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呆子!”魏葳抿唇一笑,脸更红了。
“诶。”苏谖乖乖的应了,他放下秤杆,在魏葳身边坐下来,轻轻握住女子的手,静了良久。
不是梦。
女子的手动了动,指尖挑起,反过来握住了苏谖的手,紧紧的,认真的,十指交扣。
不用任何海誓山盟,就是无言的动作,双方都明白了彼此胸膛里,跳得格外清晰有力的真心。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一句略显老套的话,却是一句永远能让人热泪盈眶的话。
“阿葳。”苏谖看向女子,红了眼眶。
“诶。”魏葳乖乖的应了。
“阿葳。”苏谖再唤了一声,同样的小字,这一次,竟带了别的意味。
“夫君。”魏葳也红了眼眶,就这两个字,她就好像排练了太久。
她伸出另一只手去,掌心有一枚山樱的花瓣,风一吹,倏忽起,翩翩落到苏谖的肩上。
“我的少年,肩有落花。”魏葳笑了,是他和她终于等到的,漫山樱盛开。
苏谖眸光微深,他俯身下去,压住灼热又小心翼翼的呼吸,嘶哑一句“……这辈子,我们好好过?”
魏葳唇角一翘,她凑近男子耳畔,轻轻回应“好,……”
后半句,似乎是唤了另外一个名字,天机不可泄露了。
烛灯熄灭,芙蓉帐暖,窗外山樱荼蘼。
……
苏家的喜宴一连办了十天,惹得城里的鞭炮跟着涨价。
待到新娘子魏氏终于走出苏府时,乡亲邻居都作揖上前,纷纷道贺恭喜。
“阿葳,这边!”眼看着就要被包围,苏谖一把拉住魏葳的手,瞅着空挡,一溜烟的撒欢跑。
谷
两人穿过大街小巷,也不管路人怎么说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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