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村子共用一口井,燕和韩都不知道怎么写,最多这家今晚做了杀猪菜,要端一碗跨越国境,去端给隔壁的邻居尝尝。
“村里的先生说,我俩,我俩不叫发小。”他扭扭捏捏的,攥紧手里一根红头绳。
“我们一块儿长大,不叫发小叫什么?”她坐在柴垛上笑,眼睛亮晶晶的,“别想扯闲话逃事来!你前阵子不学好,把我头绳偷去做弹弓了,还不块补我一根!”
“补就补!”他咬了咬唇,把红头绳塞她手里,然后飞快的转身抛开,没跑两步,又回头来,老远的扯开嗓子吼。
“青梅竹马!先生说,我俩叫青梅竹马!”
当她第二天戴上新的红头绳,被两个村子的孩童围着起哄。
“哎哟,红丝锦双缠股,这可不是普通的头绳,是镇子上那家最好的妆奁铺的,柱子补你根红绳,还特别破费了呢!”
“你别说,双缠股,是寓意成双成对,同心同德咯?”
半大不小的孩童肆意打趣,羞得她抬不起头来,于是她特意把他揪了过来,让他当着大家说清楚,对她什么个意思。
“二丫问你,是不是要学大人亲嘴的意思?”孩童起哄得更厉害,七嘴八舌的帮他回答。
他根本就不敢看她,总觉得她的目光有些期待,像火一样的燎着他。
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脸皮最薄,最爱装成熟,自尊心幼稚又异常的强。
所以他被起哄得臊,干脆一跺脚,带了怒意:“不是专门给她买的!是我大姑多的一根,我顺手拿来补她的!”
她和他同龄。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还在庆幸维护住了男子汉的气概,却完全没留意到,她的目光已然冷了下去。
有些东西,似乎女孩比男孩懂得早一点,于是注定,有些欲说还休还没开花就错过了。
然后,战火烧到两个村子,他和她命运拐弯。
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时,饿到往嘴里塞黄泥,被某个尖嗓子的官老爷发现,说带他去一个好地方,稍微痛一下,以后就有饭吃了。
等他意识到痛一下是什么意思时,他就没了两腿间的东西,成了寺人。
“根骨不错,是习武的料子。”尖嗓子的官老爷捏了捏他,很是满意。
再然后,他听说韩国送来一个美人,被燕王封为薄姬。
他与她重逢。
一个暗卫,一个妃眷。
……
“我叫薄雨,风雨相随的雨。”她穿着华丽的宫袍,目光准确的找到阴影里的他。
他恪守着做一条走狗的规矩,眉眼沉默,又发烫,因为流不下泪来。
她曾经叫二丫,他叫柱子,都是村子里最好养活的名字。
后来上学塾,先生教他们认字,布置的作业就是给自己另外起一个名字,他绞尽脑汁取了风字,是说他要做英雄,而英雄,威风。
而她,取了雨字,那时候,她似乎看了一眼他。
当然满堂哄笑,除了先生意味深长的眼神,谁都没当回事,还是柱子二丫的叫。
“韩王扣住了我的家人,我必须要承宠,要为燕王生孩子。”她的话将他拉回现实,“当年我被兵将发现,当做宝贝献了上去,我试图打听你的踪迹,但被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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