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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江啐出一口血,毒药从五脏六腑撕裂着她,痛得她不断弓起,头几欲碰到了膝盖,呈现一种诡异的弧度。
偏偏这药还不会一时半会儿死,得骨头都快弯断了,才能解脱的咽气。
姜朝露拿出锦帕,看似怜爱的为赢江擦血,柔声道:“最后一点时间,物尽其用吧,当然作为交换,我会大发慈悲,让你早点解脱。”
言罢,姜朝露拿出几个瓷瓶,放到赢江面前:“魏凉的解药,是哪一种,说。”
赢江瞳孔扩大,震惊:“魏沧回来了?不对,我没有听说任何消息……”
“这你就不用管了,告诉我解药,否则把你命留到现在,你以为我是闲的?”姜朝露打断,眸光渐寒。
解药不能混用,尤其是一些不常见的毒,若是解药对不上,等于立马找死。
赢江扯扯嘴角,她的七窍都已经流下血来,牵机药的发作,让她能清晰听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
被要发疯的痛折磨,自己折断的骨。
“这一瓶。”她艰难的伸手,指认了解药,然后露出扭曲的渴求,“快点……让我死。”
“如你所愿。”姜朝露拿过那瓶解药,从怀里拿出另一个瓷瓶,看向暗处,“……试试吧,如果是对的,立马让她解脱。”
一阵阴风,姜朝露熟悉的暗卫出现,他接过两个瓷瓶,一个毒一个解,给赢江灌了下去。
不一会儿,暗卫来报:“解药是对的……嬴姬,了了,只是怎么都闭不上眼。”
姜朝露转身看去,女子脖颈上一道匕首的血痕,表情是解脱的,眼睛却还瞪着。
“这乱世,谁不是命若浮萍呢,你是,我也是,谁都逃不掉。”姜朝露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抚上女子的脸。
再抬手间,女子的眼睛闭上了。
姜朝露走出来,秋日恹恹的阳光,竟有些刺眼。
她一眼看到等候的男子,他负手立在桂花树下,碎金的花儿落了满肩。
“魏凉!”她撑着腰奔过去,扑进他怀里。
魏凉安抚的拍拍她背,温声:“被吓着了?”
姜朝露摇摇头,抱得他更紧:“……魏凉,我会下地狱的,是么?”
“你在哪儿,哪儿就是我们的家。”魏凉声音微哑,轻叹,“……阿葳,我陪你啊。”
桂花簌簌,一城秋意,人间萧萧尽悲凉。
另一厢,魏宅。
大门紧闭,暗卫守护,俨然是机密又机密。
钱姬和苣静不停抹眼泪,又不敢哭声大了,唯恐走漏风声,躺在榻上的魏沧一身血污,郎中正在给他包扎。
“如此说来,十有八九是芈家?”苣静压了压心绪,正色。
魏沧咬牙切齿,拳头攥得发青,猛地一锤床榻:“不错!芈家有最大嫌疑,他们半路劫了我!然后做成我国难当头,还不归国的样子,我如今成了燕国罪人,他芈家倒趁机夺了军权!”
砰砰,床榻顿时裂了个洞。
“夫君小心隔墙有耳!您好不容易逃出来,就是为了查明此事,若风声走漏,就是打草惊蛇了!芈家如今军权在握,顺应民心,局势对您不利,更是要忍耐啊!”钱姬虽哭哭啼啼,但必要时,也展现出了王族的头脑。
魏沧脸色由青转白,冷笑:“芈家,可恨,可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