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露润了润发干的唇,勉强堆笑:“王上怎的这个点儿来了?妾伺候王上就寝……”
哗啦啦,她的话被打断。
姬照突然打开匣子,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七零八落的散出来。
姜朝露一愣:“何物?”
魏凉倒是看过去,脸上霎时涌出厌恶。
姬照向姜朝露走过来,步履踉跄,身子都站不稳了,他唤着她的名字,一声声,想让自己和她再近一点。
“姜儿,姜儿啊……”
姜朝露心跳微微一颤。
灯火里的男子变成了当年的景吾君,如沐春风的面容噙了淡淡的,却刻印入骨的哀伤。
他向她走进,浑身没了力气,就看着她,近乎于哀求:“姜儿,你和他做什么都可以,他废了还有工具,你们怎么样,寡人都可以当不知道。”
姜朝露和魏凉对视一眼,突然明白这一匣子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了。
宫里的寺人多“奇怪”的癖好。
本就没了根儿,不被人当人,宫里闷久了,各种各样的花样都能玩,于是衍生出各种工具。
再结合姬照的话,做什么都可以?
姜朝露眉头蹙紧,上前扶住姬照:“王上?您糊涂了?还是喝醉了?”
姬照俯身下来,轻轻靠在她肩头,卑弱的嘶哑一句:“你和他做什么都可以……寡人只要心,只要你的心好不好……”
姜朝露说不出话来,魏凉在旁边目光深沉,没有阻止。
姬照的声音颤抖起来,像是无声的哽咽着,在她耳畔哀求:“求求你,你把心给寡人好不好……”
然后姜朝露觉得肩上一松,男子就软软的瘫了下去。
“来人!传医官!来人啊!”姜朝露和魏凉大惊,从乱麻里缓过神来,北三所顿时喧闹起来。
宫人和医官乌泱泱的涌了进来,簇拥着姬照,姜朝露被挤了出去。
她远远的看着记忆里的景吾君,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像个孩子,委屈的蹙着眉头。
“……何必当初。”姜朝露吁出一口浊气。
她看向身旁的魏凉,他也正好看过来,视线对上,宽大而隐蔽的宫袍里,两人的手心有灵犀的伸过来,握在了一起。
三个人的局如此不堪,荒唐又可怜。
白马寺的佛说的对,早就回不去了。
燕王在北三所晕了,燕宫吵嚷了几天。
医官诊断说犯了癔症,无伤关键,休养了几天,也就醒过来了。
燕王醒来第一件事,又吓得宫人魂飞魄散。
因为他提了一把剑,直冲冲的,闯入了太后殿。
“知道了?”程太后有预料般,一袭素衣,坐在大殿正中等他,看见他,也不客套就开门见山。
姬照照例屏退了宫人,然后剑尖就逼到了程太后跟前:“三书六礼,是太后您张罗的,对不对?”
程太后毫无迟疑,点头:“不错,和程家无关,是老身一人带头的,和旁人也无关,后宫只有本太后敢开大场子。”
姬照大病初愈,还显苍白的脸扭曲起来,一字一顿:“您既然是太后,便该明白她是寡人的妃眷,又如何能与寺人行三书六礼?”
指代不明的他和她,程太后依然承认:“她要嫁,他要娶,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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