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叹了口气,向上伸出手,搂住少年,想着刚才他给她讲的故事,唤——
“魏凉。”
少年一滞。
旋即风起浪来。
……
那晚,魏宅墙外的偏院,寂静又喧闹。
那晚,木兰院的姜朝露坐了整晚,看中天的月亮。
“夫人,歇吧,王诏木已成舟,您别拿自己出气。”阿保搬了烧青冈炭的暖炉来。
已是子时。姜朝露让朱莺她们都歇了,只有阿保还陪她熬着。
“你若困了就歇去,妾睡不着,坐坐无妨。”姜朝露劝阿保。
阿保拍拍胸脯:“奴是武侍,护夫人周全的,夫人在哪儿奴在哪儿。您不歇,奴就不歇!”
姜朝露不再劝,她收回视线,看月亮升起,又落下,时间过得那么慢,又那么快。
“你说,他们在干什么呢?”姜朝露呢喃。
阿保摸摸鼻子:“奴才没根儿……不懂……但,但是王诏不可违,否则要丢命的,有些事也没办法……”
姜朝露点点头,不说话了,只是瞪月亮,瞪到眼睛发酸,两行清泪滚落。
滴答滴答,落地成冰。
十二月的夜,冷入骨。
翌日,冬阳的金辉洒遍王城。
姜朝露还是坐在廊下,一动不动,冻紫的脸挂了层冰晶,面无表情。
朱莺等人醒了,骇了跳,忙着煮姜汤请医官,乱成团。
阿保自作主张的出了门,直奔魏宅,不到半个时辰回来,跪在姜朝露面前。
“夫人,嬷嬷进宫复命了,喜气洋洋的,手里捧了帕子。”
“是落红帕。”
冰晶窸窸窣窣掉落,姜朝露动了,她跳下榻,僵直的身子咚地摔了个结实,她连看都不看,摇摇晃晃的就往外面跑。
木兰院五人魂飞魄散,连忙去追她。
姜朝露却跟魔怔了似的。
白茫茫的雪天里,她赤着脚,披头散发的,直冲冲往王宫去。
五人竟追不上。
待到了王宫红铜门前,宫侍吓得不轻。
雪人般的女子,浑身发紫,脚下延伸出两条血迹,唯一能瞧出原样的眼睛,发着木,鬼似的。
“哪儿来的疯婆子,敢擅闯宫禁!”
宫侍正要驱赶,木兰院五人赶到,出示令牌,好歹避免了冤枉罪。
然而宫侍的脸色还是不善:“既然是野室,就该锁门里待着,还敢抛头露面?”
五人一边点头哈腰的请罪,一边忙着给姜朝露穿鞋披衣,宫门处闹得不可开交。
“妾要见王上,要见他……对,魏凉的事罪在妾,不能,不能是魏凉……”姜朝露都不知道在说什么,拼命往宫里闯。
宫侍长戈一挥,毫不留情的掀翻女子,雪地上立马多了血迹。
“夫人您受伤了!”五人扑上去。
姜朝露从红雪里爬起来,竟还犟着往宫里闯,呢喃着罪在妾一类的话,身上的血窟窿都不知道痛。
“区区野室,不得放肆!”宫侍大怒,长戈杀机涌现,当头而去。
五人来不及拦,眼看着戈尖斩落。
千钧一发之际,宫门轰隆隆打开,华丽的狐裘宫袍迤逦而来。
“王后!”
四下皆惊,跪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