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用客气,过来坐。”
张二爷站起身,刚走两步噗通又跪下了,道:“少宗主切莫取笑百丑,百丑肉躯凡胎,万死也当不起少宗主一个爷字。”
葵莲子到也不在意,笑着说道:“起来吧,早就听闻二爷乃是叱咤四方的能人,怎么那么拘束,不要灭了你的威名。”
张二爷看葵莲子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才又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走到石桌前双手束立站在一旁,却是不敢落座。
葵莲子也不在催他,把笔放到一旁,悠然道:“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刚才图执事口笨舌钝的也学不清楚,所谓何事请二爷直说无妨”
张二爷心中一凝,正色说道:“小民久闻少宗主大名,平日里总听老三讲述少宗主风采,只是当初他少不更事,不但有负宗门和少宗主的栽培,更是伤透了少宗主的心。如今悔恨难当,每日痛哭流涕生不如死,百参犯下大错,小民身为兄长,教导无方难辞其咎。小民虽无大用,却粗通医术,愿进矿洞做个随军郎中,每日给矿里的弟兄们行医治病,以求心安。
说罢拿出一个布包放到桌上,说道:“这是小民平日里酿的一些酒水和山茶,一点心意还望少宗主不要嫌弃。”
葵莲子却有些意外,拿起布包掂量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说道:”二爷这话有些玩笑了,你身为临山巨富,有享不尽的富贵,现在却要屈尊降贵的来我这黑鳞山做个郎中。“
葵莲子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莫不是二爷过够了人世间的繁华,受够了哪成群的妻妾,想来我这里图个清静?”
二爷尴尬的苦笑一声,悻悻然说道:“仙尊说笑了,小民多年来孑然一身,哪有什么妻妾,是真想去矿洞效力。
只不过的确另有一事相求,十几年前三弟犯错,百丑因背三弟下山被少宗主仙术所伤,多年来一直服药压制饱受仙毒之苦,所以才厚着脸皮前来求少宗主救命的。如若少宗主降下慈悲,百丑愿终身为上仙宗效力”
张二爷挽起袖子,露出泛着青黑色阴毒的手臂。面色虽然表现的紧张胆怯,但是内心却已经比刚到时平静了许多。
葵莲子看了一眼张二爷,眼中划过的是一丝追忆,过了片刻,道:“其实当年的事情,本无对错。只是当年本座多年闭关冲击瓶颈而无门,心烦意乱,这二人又丝毫不顾及宗门和本座的脸面。所以一时恼怒才下了重手。其实现在想想,既然这二人情投意合,成全他们未尝不是一段佳话。”
“至于你身上的阴毒”葵莲子沉吟片刻,悠然说道:
“刚才我就察觉到你身上中了本座的青葵手,你我并无瓜葛,按理说你身上的阴毒既是因我而起,葵某理应替你根除,只是你肉体凡躯,根本承受不住太过猛烈的灵丹,毒性又早已遍布四肢百骸极难清除,若是本座强行给你疗伤只怕你小命不保。不过本座带你去见一个高人,这位前辈乃是鬼道的大行家,一身修为深不可测远胜于我,如果他肯替你医治,必可保万无一失。”
张二爷心中一凉:这少宗主已经是金丹修为,带我去见的这位前辈难不成是元婴期的老怪物?上仙宗的元婴老怪只听说过万尸真人和长老鬼手摘星,传说此二人都是喜怒无常杀人如麻,一言不合便会夺人心魄。万尸真人千年前金丹大成后更是一怒杀灭仇家满门上万人,整个门派被连根拔起,集万魂结圣胎入鬼道成元婴,开山立派建立上仙宗,也由此得了个“万尸道人”的名号,如若这人就是葵莲子口中的前辈,这趟怕是福祸难说啊。
葵莲子拿起桌上的布包,心念微动,里面的堆成小山般的酒坛和仙茶便消失了一大半,想必都已经放到了自己的空间袋中,袋中只剩下两坛孤零零的仙酒,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向大殿外走去。
张二爷擦了擦头上的汗,急忙跟上。转身时不经意的撇了眼前面的石桌上的白纸,只见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正楷小字:鱼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