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糟糕,该不会是小房东回来了吧?!
脑中猝然冒出的念头惊得邱子珩一身健壮紧致的肌肉都跟着抖了抖,做贼的刺激感荡然无存,徒剩紧张与心虚。他赶紧手忙脚乱地关上水龙头,又关上灯,他不敢冒然走出,只得迅速把浴室伪装出空无一人的假象。
他遂将耳朵贴在门上,屏息凝神聆听外面的动静……
果不其然,他很快听到卧室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以及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但不消两分钟,外面就恢复了安静,而且鸦雀无声。
邱子珩完全猜不透门外的状况,眼下只有一条浴巾遮体,他总不能一直偷偷摸摸地躲在洗手间里吧。于是,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准备趁人不备溜之大吉。
然而,他猫着腰一出门,脚步乍然顿住。
一声女人惨绝人寰的惊叫随之而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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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疼得死去活来的顾良品原本正穿着睡裙躺在床上痛苦的翻滚,却骤然听到洗手间的门发出一声诡异的轻响。
不会是有小偷吧?!
她立马心生警觉,倏地睁开眼,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
下一瞬,她赫然看到——
一个男人洗手间里猫着腰溜出来,而他除了腰间裹着条白色浴巾外,全身上下再无遮蔽物。健硕的两块胸肌外加六块腹肌肌理匀称,尚泛着盈盈水珠,险些晃瞎顾良品的眼。
卧室里冷不丁冒出个刚出浴的大男人,惊悚程度可想而知,她不能自已地失声尖叫:“啊——”
凄厉的一嗓子简直刺破邱子珩的耳膜,他的神经本就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加上被叫声深深刺激到,他本能地上前去捂顾良品的嘴,“是我,你别喊。”
不料,他*的身体刚在地上滴了一滩水,他脚下一滑,好端端一个走上前的动作意外变成——整个人朝顾良品扑过去。
顾良品在看清男人那张脸的一刻,生理期的虚弱身子却吃不住他袭来的冲劲,硬生生被压倒回床上。
这一刻——
两人的姿势是标准的男上女下;
两人全身上下的衣物加起来,不过是一条真丝睡裙和一条浴巾。
时间停止,空气亦不流动了,卧室里一片死寂。
……请容她先消化一下突如其来的诡异局面。
他扑倒她干嘛?该不会是饥不择食了吧?
按理说,唯富婆是尊的三流艺人在一般情况下应该不会对她兽/欲大爆发,可不排除他好几天没傍上富婆的特殊时刻。
顾良品差点被自己的睿智推断吓尿了,她甚至能够感受到男人身体传来的热度,以及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她惊愕地瞪圆眼睛,死盯着邱子珩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瞳,恨不得将他凌迟至死。额,如果她的眼刀威力不够,至少能将他的淫/念扼杀在摇篮里也好。
邱子珩被她瞪禽兽一样的眼光瞪得浑身不舒服,略显局促地沉着嗓子解释:“我没想碰你,我只不过是来借点热水……”
顾良品转了转眼珠,示意他松开捂在她嘴巴上的大手。
男人的手一挪开,快要窒息的她忙不迭深吸一口新鲜空气,随即暴跳如雷地低吼:“哪有借东西借到床上来的?!你这个臭流氓!臭——”
太吵了,邱子珩果断地重新牢牢捂住她的嘴,“你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她气得血气冲头,颤抖着嘴唇却只能含混不清地发出几声“哦,呃,啊,咦,呀”,听起来比呻/吟好不到哪里去,毫无威慑力。
而邱子珩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欺身压着她,在两厘米的距离里纠结地俯视着她,默默思忖该如何对付这个聒噪的女人。然而,看着看着,他突然微微蹙了蹙眉——
他的身体竟然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身下女人憋红的脸颊,圆瞪的杏目里迸发出的那丝既胆怯又羞恼的光,以及雪白的肌肤下激烈跳动的血管……统统令他有些挪不开眼。
可惜,当邱子珩恍然惊觉自己居然会对一个男人婆产生性趣时,他只想找块豆腐一头磕死。
他再无心恋战,动了动性感的薄唇,哑着嗓子说:“顾小姐,只要你答应我不再乱叫,我现在就放开你。”
在男人那束明明十分强势,却又莫名透着蚀骨温柔的眼神威胁下,顾良品点头如捣蒜。心里不忘愤愤地吐槽:此般生不如死的时刻,只要你立刻放下淫/欲,立地成佛,老娘什么都答应你!
得到她的承诺,邱子珩满意地翘了翘嘴角,风(恋)度(恋)翩(不)翩(舍)地松开对她的钳制。
身体上的重量忽地卸去,顾良品终于恢复了自由身。
……她不骂娘、不动粗就是白痴!
因此不等邱子珩翻身下床,她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狂乱地怒吼着朝他扑上来:“小样的,看我不弄死你!” 她俨然准备跟他——拼了!
然而,下一秒,顾良品像是被按了定格键,从头皮到脚趾都狠狠僵住。
由于邱子珩闪避的动作过猛,以至于裹在腰间的那条浴巾不小心……掉了。
……等等,她看到了什么?
……那是传说中的人鱼线么?
……那团黑毛线好浓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