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就在城南,早年有人凿开地下水眼,积水成湖。这片湖水因为有活水,所以水质清透。
早年的时候,这里还是燕家的私人领地。但随着燕城的人越来越多,燕家就把这片南湖让出来,变成了现在燕城最著名的风月之地。
到了晚上,南湖上一艘艘花船缓缓划过,倒映在湖面上五彩灯光,随着波澜起伏飘散。花船上各种琴箫奏鸣,歌声曼妙。让这座南湖有了说不尽旖旎柔媚。
按照燕城的习俗,每年十月还要举行花魁选举。
金盏梅,就是去年的花魁,号称琴色双绝。
这样的花魁,自然是万人追捧,每日里都有贵宾,甚至需要提前预定。
燕羽虽然修为一般,可作为燕家嫡女,在燕城还是非常有面子的。她点名要金盏梅陪客,金盏梅就必须给面子。
哪怕已经预订好了,也只能推了,给燕羽腾挪出位置。
金盏梅所在的花船,都是那种画舫。一共三层,顶层临风观景,中层则修的以后华美,船舱也足够宽敞。
中间的位置,甚至能容得下十几个舞女一起跳舞。
船上还有专门的乐师、厨师等等,一共也有几十号人。登船的客人,都能享受到燕城最顶级的服务。
当然,金盏梅名义上是卖艺不卖身的。这样也让她有足够的逼格,能结交各路豪客,大家也不至于尴尬。
对于普通的高手来说,金盏梅的朋友也是一种荣誉。足以拿出去炫耀。
金盏梅也习惯了这种迎来送往,习惯了和各方人士打交道。她虽然不说乐在其中,却也并不反感这些。
毕竟,她是靠这个安身立命的。
今天晚上燕羽举行宴会,招待贵宾,金盏梅早早就吃了一颗精元丹,既能解酒,又能充饥。充裕的元力,还能让她保持极好的状态。
否则,要是喝多了乱吐,又或者半路要跑去上厕所,那就太尴尬了。
燕羽没到,但她邀请的贵客已经先到了三位:燕豪、何步云,曾晖。
这三位都是燕城出名的英杰,金盏梅也都见过好几次,和这三位都算的上熟悉。
其中燕豪无疑是最出名的,也是今年燕城剑会前十的有力争夺者。何步云俊俏风流,曾晖不但武功高妙,而且颇有才华,洞箫吹的极好。
金盏梅看到三人进来,忙起身相迎,互相问候施礼后,才再次落座。
“今天托三姐的福,又能来听小梅的琴曲。”
燕豪人如其名,长相粗豪,还留着浓密大胡子,大半边的脸都被遮住。看起来很有江湖豪客的风范。
他说话中气十足,声音不高,却震的人耳朵都有点不舒服。
金盏梅温婉一笑:“燕爷说笑了,您要是想听小梅抚琴,只管一句话,小梅哪敢推辞。”
“小梅就是会说话……”
燕豪大笑,对金盏梅的奉承很是受用。他其实出身不高,现在是六阶巅峰,论起实力来还比不上燕达。
金盏梅这等花魁,他可消费不起。也就是有人请客,才过来热闹一下,过过干瘾。
当然,燕豪志向高远,到也不太在意这些声色享乐。
曾晖一摆折扇,好奇的问:“今天也不知三姐请谁,摆出偌大阵仗。”
金盏梅笑了笑,垂首说:“这个小梅就不太清楚了,只是听来人说,好像是贵客叫高正阳,却是没听说过。”
燕城很大,但顶层的圈子不大。金盏梅都接待过九阶大佬,像燕豪这种等阶的高手,其实还入不了她的眼。
不过,做她们这行的最重要是交朋友。不论来人身份高低,只要能上她的船,就都是贵客。
金盏梅不论怎么想,都不会表现出来。也正是这种态度,才让她能有广阔人脉,人人称好。金盏梅虽然没听说过高正阳,却绝不会乱说。
不管如何,能让燕羽郑重其事的请客,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高正阳?”
何步云不以为意的说,“那是谁,完全没听说过。”
曾晖打量了一眼何步云,这人虽然骄傲自大,却也心里有数,不会乱来。故意这么说,到像是主动找事。
曾晖觉得有问题,脸上却不动声色,也问:“是没听过,豪哥知道么?”
燕豪无所谓的一拍大腿,“管他是谁,三姐请的贵客,我们就是作陪。我们吃好喝好就行了。”
曾晖暗自撇嘴,燕豪这个货色看着粗豪,心思却堪比老娘们,事特别多。不过,燕豪也是聪明人。他要抱着燕羽大腿混日子,可不会得罪燕羽。
就算燕羽请一条狗吃饭,燕豪都能陪着汪汪几声。
何步云却皱眉说:“我们都到了,高正阳还不到,这有点失礼吧?”
燕豪撇了眼何步云,他也发现这个的何步云有问题,总在这挑刺。
“贵客么,来晚点很正常。”燕豪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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