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以他的立场说出这样的话,应该算是正常吧。”听了赵恒的提醒,王仲明只是笑了笑——昨天晚上武亦东在床上烙烧饼的事儿他也感觉到了,真要是那样的信心,用得着如此反应吗?态度归态度,现实归现实,口中说着不服,心里服不服谁知道?再说了,胜负世界中的服不服靠的又不是一张嘴,叫的再怎么响却赢不了棋,谁理你呢?
“正常,这还叫正常?要我说,他简直就是疯了,还给人家点儿颜色看看,切,他不会是打算输了棋就拿头撞棋盘,沾人家一身血吧?”廖井丹哼道——虽然都叫第一人,但业余第一人和世界第一人是一个层级的吗?居然想给王仲明点儿颜色,实在是井底之蛙,马不知脸长
“别那么刻薄好不好,有损形象。”王仲明忙制止到,怎么说武亦东在棋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此挖苦人家,万一传出去总是不好的。
“呃…….,嘿嘿,赵老师,您不会出卖我吧?”廖井丹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人,吐了吐舌头,她期待的问道。
“什么?你刚才说的什么?……唉,人上了年纪,身体零件也不行了,一会儿灵,一会不灵。”赵恒倒是会装,他干脆装起了聋子。
“呃……,呵呵,我说,您吃了吗?”廖井丹还看不出对方是装的,反正这样的表示就是不打算把她的话说出去,这就够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真的传出去又能怎样,难道武亦东还敢跑过来和自已讨说法吗?要讨也行,有事儿先过了王仲明这一关再说吧。
是吹牛还是自信,不在于别人的评价,而在于你是否能够做到,大话已经说出去了。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武亦东只有用胜利来证明自已的地位。
离比赛时间还有十分钟,但武亦东还没有进入比赛赛场,呆在员工活动中心厕所的单间里,他坐在马桶上已经有十多分钟了,当然这不是因为他在闹肚子,而是为了避免太早的面对王仲明——他一向对自已的气势很有信心,纹枰对弈,气势为先,棋手对弈就如两军交锋。未曾开战,气势上就要先压对方一头,但这一次,他却没有了那样的信心,对方的泰然如山,沉稳似渊,完全是莫测高深的感觉,特别是昨天晚上,自已的问题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指望对方认真回答,但人家却是把胜负的关键合盘托出,一点儿没有保留,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人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为什么没有放在心上?说明人家并不觉得那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这是怎样的心胸?如果是自已。明明知道对方将会是第二天对手,除非是脑袋被门夹了,否则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儿!面对这样的对手,想用气势压过对方。可能吗?就象秀水街练摊的大妈拍着腰上的挂包向王健林炫耀自已多么富有,好象多么有种,在别人眼中却十足象个小丑。
既然不可能在气势上过对方。那么避免太早碰面就是明智的选择,压力是双方的,你压不住对手,那么势必被对手所压制,所以他才要躲在厕所这个私密的空间,清静自已的头脑。
“嘀嘀,嘀嘀”,手机设定的闹钟响起,八点五十五分到了。睁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手机关上,武亦东离开单间,在外边的洗水池旁停下,打开水龙头,将冰凉的水泼在脸上,如此两次三番后,他掏出手帕,将脸上水珠擦去,抬头看对面的镜子,里边是一张略显疲惫的脸,“加油!你是最棒的!”举起右手,把拳头握的紧紧,武亦东低声叫道。
来到赛场,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两分钟,匆匆来到自已所在的位置,王仲明已经坐在对面。
“抱歉,来晚了。”轻轻点了下儿头,武亦东向王仲明打着招呼。
“没什么,你的黑棋。”没有什么反应,王仲明只是淡淡地提醒道。
在椅子上坐下,武亦东调整着气息,执黑先行,运气不错,至少布局阶段可以挣取到主动。
“比赛开始!”,坐下没有多久,赵恒高声宣布的声音传来。
定了定神,武亦东将手伸向棋笥。
第一步走的是右上角星位,白棋走左下角星位,黑棋占右下角小目,白棋走左上角星位,第五步棋,武亦东走的是右边星位下一路——高中国流。
中国流布局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国棋手访日时在某一轮比赛中所有棋手全部采用此种布局而得名,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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