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温老三也被孙治接到了曹家,和四个月离开北京时相比,他的肤色黑了许多,估计是最近这段时间没少参加户外活动,不过黑虽黑,精神却很不错,还没进门儿就能听到他的大嗓门儿,老朋友见面自然是高兴非常。
聊了聊彼此这段期间的各自情况,当然,中间也少不了拿曹雄输给金钰莹的事情取笑,都是自已人,而且也知道两个人并非出于恶意,曹雄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终究那是事实,你越是在意,那两个人就越喜欢拿出来逗趣,而当你不以为意时,别人反而没兴趣拿来当话题了。
聊了会儿天,喝了会儿水,曹英看了看手表,“怎么样?休息够了吗?够了咱们就吃饭去,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肚子都饿坏了吧?”看时间差不多了,他笑着问道。
“呵,好呀,动车快是快,就是车上的伙食不怎么样,光贵不说,味道还差,连路边小摊儿都不如,一份儿饭吃了一半我就给扔了,刚才光顾着聊天儿还没觉得怎么的,现在被你这么一提醒,还真觉得有点儿饿了。”温老三也不见外,知道是要去吃饭,他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是快奔四十的人了,怎么一听吃饭就现出原形?要我说,你这辈子肯定是二师弟投胎转世。”武亦东笑着调侃道。他虽然也饿,不过再怎么饿,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粗人,粗人呀。
“去,你才猪八戒呢。够胆子咱俩饭桌上见,曹老弟当见证,你我一人一杯对着拼酒。谁先喝趴下谁叫对方哥,怎么样?”温老三豪气地叫阵道。
“呵,好不容易见一面,见到了面就拼酒,是不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湖南老三最好赌’吗?”武亦东笑道——他虽然是谁都不服的老武,但他的不服只是在棋盘上,而不是在所有的事情上,比喝酒,而且还是和温老三那样的粗爽汉子比,他情愿甘败下风。
“切。没劲。”邀赌不成,温老三鄙夷地哼道,他就是那样的人,做什么事儿都喜欢找个对头较劲儿,没人回应,自已先就泄气几分。
“呵,拼酒的事儿不急,等这次比赛完事儿了,三哥。我跟你拼。”曹英笑着打起圆场,知道武亦东酒量不行,真要是被温老三激得斗酒而喝得大醉,搞不好会影响到后天的比赛。因小失大,那就不值当了。
“哈哈,到底还是北方汉子痛快,上海人嘛。精明是精明,就是胆子太小,酒桌上当不了朋友。”温老三这才又乐了起来。瞟了一眼武亦东,阴阳怪气地讽刺道。
“呵呵,酒桌上当不了,酒桌下当不就行了。难不成你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酒桌上?呵,说你是净坛使者你还不服,看,自已都承认了不是?”武亦东却也不介意,笑着反讽道——都是老朋友,互相开玩笑是常有的事儿,认真就输了。
洗尘宴设在天香楼,进了包间,曹英把菜谱递给武亦东和温老三让他们俩先点菜,他自已则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喂,孙浩,你什么时候到呀?我们已经到了,刚要点菜。”却原来是联系孙浩。
“什么?你才刚出棋院大门,至少还得再过二十分钟?……好,那我们就先吃了啦,你抓紧时间赶快,晚了好东西都让我们吃了你可别后悔。”叮嘱了一句,曹英挂断了电话。
“给谁打电话?还有人来吗?”点了两个菜,把菜谱转递给温老三,武亦东问道。
“噢,孙浩,《围棋天地》的记者,你们俩肯定见过面,只是你未必记得。”曹英答道。
“哦,是有可能。”想想也是,专职的围棋记者,采访围棋赛事是日常工作之一,自已参加过很多比赛,见过面很正常,只是自已是棋手,没必要去特意记住一个记者,所以人家认识自已,自已不认识人家也不奇怪。
“孙浩……是不是上次帮忙的那个年轻人?”武亦东对孙浩没印象,不过温老三却还记得他,上次参加弈友杯网上比赛时是孙浩没少帮忙,当时还想事后好好谢谢人家,可惜比赛中间被‘红筏小字’淘汰出局,输了个灰头土脸,哪里还有心想想着这种事儿,此时听曹英还请了孙浩来,忙急着问道。
“对,就是他。早来约好了这个时间到天香楼碰头,中间出了点事儿,他得过一会才到。”曹英答道。
“这样呀……要不咱们等他一会儿吧。”温老三是个交朋友的场面人,既然知道还有客人没到便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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