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十六万,拍卖师继续鼓动着,一双眼睛不停地在台下众人的脸上扫来扫去,以经验判断叫价是否达到了上限。
“三十六万一次,三十六万两次......”见没有人再有举牌的意思,拍卖师高高举起手中的拍卖锤,口中进行的最后的鼓动。
“四十万!”在廖志伟的授意下,女秘书举起了手中的号牌,同时高声叫道。
人们的目光瞬间全都转向了这边——不按着每次加价一万的惯例,而是一次加价四万,这样的做法等于明确告诉别人,不要和我争,这件东西我是志在必得。
“好,五十六号,四十万,还有没有比四十万更高的了?......”拍卖师眼中一亮——拍卖的价格越高,做为拍卖师的他拿到的提成也就越多,不然的话,他费尽口水鼓动那些人出高价干嘛。
廖志伟很享受这种被众人所注视的感觉,任谁都看的出来,举牌的女人只是一个道具,真正作主的人是他。
“四十五万!”
廖志伟享受众人注目礼的时间并没有多长,仅仅过了不到五秒钟,另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大厅响起,与此同时,写着‘二十四’字样的号码牌也举了起来。
“噫.....”一阵不自觉的感叹声在大厅里响起,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又转向了另一个位置——同样是不依照每次加价一万的规则直接加价五万,这同样也表明了叫价者志在必得的意志。
拍卖师的眼睛更亮了——拍卖场上类似的情况并不少见,而每当这种情况发生时,往往也就意味着拍品能够拍出正常情况下翻倍的高价!
“二十四号,四十五万!二十四号出价四十五万,有没有出价更高的?!”拍卖师以更高的声调重复着数字,眼睛却有意无意地望向廖志伟——没有机会要创造机会,有了机会更要把握机会,把气氛鼓动得更火爆些,在火爆气氛的影响下,人的血液也会沸腾起来。
廖志伟的心中有一丝不快,在自已叫出四十万的高价后才直接加价到四十五万,这摆明了是要和自已做对,想杀自已的威风吗?秋蟾桐叶洗是不是值那么多钱是一个问题,和自已做对则是另外一个问题!
扭过头,廖志伟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大厅的后排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二十五六的样子,非常漂亮,漂亮到近乎妖艳,穿一件露臂无领上衣,将一段修长雪白的脖颈落在外面,让人能够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性感尤物’,男的则是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半秃的头顶,圆脸高鼻,厚厚的嘴唇,此时正微笑着望向自已。
“是他!”廖志伟的火一下儿就冒上来了,不用再想了,这个人就是在向自已挑衅!
——这一男一女两个不是别人,正是雷雪峰和吴曼妮。
说起来其实这也是一个巧合,吴曼妮觉得最近过的不是很顺,听人说玉器可以辟邪纳吉,于是就带丰雷雪峰来拍卖会,让他给自已买一块玉器,不想在拍卖会场碰到了廖志伟。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对廖志伟的恨早已成为一种习惯,此时碰上,怎么能轻易放过,所以,尽管没有兴趣买这件秋蟾桐叶洗(吴曼妮这样的时髦女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写字作画),但见到廖志伟那里举牌,他也毫不犹豫地加价上去。
廖志伟的脸色阴了下来——和我斗!在银海集团时没斗过我,现在也是一样!
“五十万!”第二次报价,女秘书又一次举牌。
“五十五万!”吴曼妮手中的号码也举了起来,她不清楚雷雪峰为什么在这种拍品上下那么大的本儿,但她却知道现在的问题不是值不值的问题,而是两个男人的面子问题。
“六十万!”廖志伟再一次下达指示,他要的只是赢,哪怕那不是秋蟾桐叶洗,而只是一块鹅卵石!
“六十五万。”
.......
竞价在继续,即使是傻子也看出这两个人在斗气儿,人们的目光随着叫价的声音一会儿望向这边,一会儿望向那边,在热血沸腾的同时也在羡慕——这两个人,怎么那么他妈有钱!
拍卖师脸上努力保持着职业的冷静,心里却早已经乐开了花,现在的价格比底价高出了足有两倍,这一次自已的提成可有的数了。
“九十五万,九十五万,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翻到了这个数字,拍卖师还不知足,大声吆喝着,希望能够再高下去。
但是,这一次吴曼妮没有再跟下去——雷雪峰又不是真的想要这件秋蟾桐叶洗,他只是给廖志伟捣乱的,让对方以比最初的报价高出一倍多的价格买下,自已就已经成功了,虽说五十万对廖志伟而言算不了什么,不过本来四十万就可以拿下的东西却多花了一倍拐弯,自已却只是举了几下牌子,这还不够爽的吗?
“九十五万,三次,成交,恭喜五十六号朋友。”雷雪峰不再竞价,别人自然更不会争,意犹未尽的拍卖师也只有落下木锤,宣布这件拍品成交。
“哼”,再次扭头望向雷雪峰,廖志伟示威似地哼了一声——和我斗,你差的远呢!
雷雪峰则是报之以淡淡的一笑——让人家多花五十多万,让人家得意一下儿也是应该的。
拍卖会结束了,女秘书去办理相关的手续,廖志伟则在大厅的休息区的沙发坐下,翘着二郎腿望着窗外的街道,脑子里想着刚才的事情,心中恨恨不平。
“哟,呵呵,廖总,歇着呢?”和吴曼妮办理完付款手续,雷雪峰出来一眼看到休息区中的廖志伟,于是笑着走了过来,身旁的吴曼妮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明白地告诉别人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呵,是呀,雷总,有段时间没见,过的怎么样?呵,女朋友这么漂亮,怪不得你的头发越来越少呢。”廖志伟皮笑肉不笑地应道——有一种说法,谢顶的男人**通常很高,他这是在暗中嘲讽对方老牛吃嫩草,挽着这么一个几乎可以当他女儿的女人到处乱晃。
“呵呵,是呀,没办法,身体不行了,哪儿象你,瞧这一头头发......”雷雪峰当然明白对方暗中所指,他也不介意,嘿嘿说道。
“你.....,呵呵,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把年纪了,还是牙尖嘴利,半点儿亏也不肯吃。”结合前后语境,说自已头发长的好等于是说自已那方面已经不行了,是男人谁会高兴?不过廖志伟终归是一位管理着数千人大公司的高管,这种场合不是发飚的地方,压住气,依然满脸笑容地说道。
“亏呀,年轻时吃的太多了,现在年纪大了,吃不起喽。”雷雪峰笑道,他是句句话针锋相对,当然,廖志伟也是一样。
“呵,不知这位漂亮的女士该怎么称呼?”转头望向吴曼妮,廖志伟很有风度地问道——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漂亮,相貌上稳胜自已的女秘书。
”廖先生,您好,我是吴曼妮,很高兴认识您。“吴曼妮大大方方地伸出右手,只不过左手还牢牢地挎在雷雪峰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