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品性,虽没有司棋叫潘又安打听得清楚明白,却也是吓得小脸发白,直劝探春此人不堪与谋。
可探春却偏偏看中了孙绍祖的狠辣劲儿,或者该说她没有时间等待下一个选择,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帮着她对付贾家。而且孙绍祖越是混账,越是没半点儿好处,她将来不怕揪不到他的小辫子趁机摆脱了他。
孙家不是什么有底蕴的出身,孙绍祖一朝发迹,行事嚣张跋扈,不过倒也没到觉得公主贵女任自己挑的地步,贾家若没败落,他还真不敢想贾家的姑娘。冲着迎春去偏偏被挡了回来,心底难免抑郁不快,恰巧听人说起贾家二姑娘去茜香国做女官的事,又谈论起贾家还有个比二姑娘品貌更出色的三姑娘,顿时起了兴趣,打听了一下倒是不怎么介意探春的名声,他本就不是想娶个妻子回来相亲相爱的,自认凭自己的手段,什么样的女人嫁了进门,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孙绍祖行事跟光明磊落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打上了探春的主意,却并不想着堂堂正正找媒人提亲,反倒是动起了歪心思,想着上次以欠银做名头没能成事,这次却一定要想个叫贾家人拒绝不得的理由才好。
贾赦为人荒诞,倒和孙绍祖有几分交往,两人品格中还有部分相似之处,原本孙绍祖以为五千两银子的欠银,足以让贾赦送出一个不甚紧要的庶女,谁知却被王熙凤坏了事。
到如今,探春是贾家二房贾政的庶女,贾政此人又向来自诩清明读书人,孙绍祖倒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触,他的算盘珠子在贾政身上,却有些拨不响的感觉。
不过孙绍祖此人做事本就没什么底线,眼珠子一转,既然贾政最重自己的名声,那么就掐着他的要害去算计,定要交他有苦也说不出来,哪怕将来他对探春不好,贾政也没脸上门为女儿讨公道。
贾政赋闲在家,每日里实在是空闲得慌,以往那些巴着他不放的好友、清客,如今大多都离他远远的,从原先被人捧得高高的,到如今的境地,贾政心中的失落感可想而知。
在这样的情况下,单聘仁和卜固修盛情请他去单聘仁家吃酒,贾政也想松散松散,便也应了。
贾政不似贾赦,会喝得烂醉,只这单聘仁和卜固修十分热情,贾政顿觉两人厚道,自己当年也并不是都看走了眼的,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并不太醉,只是有几分头晕,便在单聘仁的建议下,去了客房稍稍憩息一下。
可谁知一个时辰后醒来,怀里竟卧了个赤身*的女子,贾政正自瞠目惶然,门却被推了开来,孙绍祖领着单聘仁和卜固修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看着仍自滚在一团的贾政和女子,啧啧有声。
见此情景,尤其在单聘仁说他怀中女子竟是他新收的小妾时,贾政若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也未免太傻了些。
孙绍祖以此为威胁,让贾政答应将探春嫁于他的条件,否则就将他趁酒调戏主家小妾,逼其与之通奸之事传扬出去。
贾政自觉听闻“通奸”二字就污了他的耳朵,被孙绍祖这般逼迫,简直是羞愤欲死,决不能忍受这样的名声传出,便只能答应,孙绍祖派媒人上门提亲,他必然答应。
孙绍祖得了满意的答复,大摇大摆地便走了,他摆明了就是来坑贾政的,甚至连伪装都懒得伪装,可贾政却全无办法,只能是又气又羞,灰溜溜回家去。
这么丢脸的事情,贾政并不欲和任何人提起,但是王夫人尚且算了,探春嫁得是好是坏,她才不在意,听闻贾政愿意把探春嫁给孙绍祖,虽然觉得不解,却并不反对。但是贾母却没有那么好糊弄,贾政极少关心子女婚姻事,尤其是探春的婚事,如今竟越过她和王夫人,自行决定了女婿的人选,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打死贾母都不信。
贾政被贾母追问不过,只能涨红着脸将事情含糊道出,贾母听闻,终于明白,贾政这是打算拿探春堵住孙绍祖的嘴呢。
若是原先的探春,贾母自然不舍得这般轻易舍出去,只到如今,探春本就难嫁,若是为她父亲解决一个难题,也算是她的孝心了,贾母便也默认了这般的结果。
所以,孙绍祖派来提亲的媒人,并没费什么唇舌,便带着满意的结果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