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恿人出家,更不收那些为了生活中的不顺意而生了避世之心的人,除了真正有慧根的才会收了带回各自的寺庙道观里,所以因为禅味楼而出家的人数总的来说并不太多,并不影响什么。
所以禅味楼才能这么一直开下来,不过暗中总还是有人盯着的。
一梦公主常常出入禅味楼,而她本也不似本土女子那般拘束,出入并不怎么遮掩,见过她的人倒也不少。一梦公主日渐沉迷道法,甚至请了一位道姑回去日日请教,眼看着若非她担负着皇太女的身份,说不得就出家修行去了。
正因为她自己的求而不得,所以对于那些找上禅味楼前来讲佛论道的高僧道长想要出家的人,都格外的宽和亲切。
一次一个中年男子跑来找高僧要求剃度出家,妻儿跟在身后哭诉他也无动于衷,高僧说他尘根未净,不肯收下他,一梦公主竟然命人给了那男子妻儿白银千两安家,叫她们不要断了男子脱离凡尘的路。最后,高僧还是不曾收下那男人,可那男人最终却找了京外一家小寺庙出了家,妻儿得了白银千两,买房置地,也算安生。可不过半年,那男人便受不了寺庙清苦,跑回家来,一梦公主也不曾向他们家索回银两,这家人竟白得这许多银钱。至此以后,这事便不断发生,一梦公主还给出过好几次的银两,那些人却都是生了白赚银钱的心思而来的,上了几次当,一梦公主倒是没再做这等事情,实在是这样一来,乱了禅味楼里高僧讲佛、道长论道的气氛,这才是一梦公主无法忍受的。
而那一日,两个少年郎在禅味楼发生争执,一个执意出家为僧,甚至五台山来的高僧都已经松口答应收其为徒,另一个却执着他的手,哭啼啼地道舍不得。
一梦公主不由自主地上前相劝鼓励,倒是因此认得了两个少年,意欲出家的那人正是李冉,而哭啼啼的则是贾宝玉。
一梦公主也不知为何,见了李冉和贾宝玉便觉心中欢喜,茜香国男女大防不重,一梦到了大靖虽收敛几分,但遇上合自己心意的人,一处谈个天她也并不太过忌讳。
李冉要出家,一梦公主觉得心中悦然,心中觉得李冉本该是走这条路的。
而对于贾宝玉,一梦公主的感觉就复杂多了,总觉得在这个少年的身上,藏着自己一直以来冥冥中追求却并不知晓是什么的一点儿东西。
几次接触下来,一梦公主越发觉得,贾宝玉是个关键,是她能否得证大道的关键所在,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似乎有人故意在真相前面立了一块坚硬的石碑,阻挡住了她的视线,而她却无可奈何,思虑得多了,自然神思不属。
苻生皇子见一梦公主如此,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把头撇过一边去,他和一梦公主于公于私都不可能有什么兄妹之情的,自然不会上赶着和一梦公主套近乎,兄妹二人常常一天说不上三句话,有时候甚至连照面都打不着。
苻生皇子这几年留在茜香国,虽无皇太子之名,却有皇太子之实,要他安安生生地接一梦回国交回权柄,实在不愿。
所以他此次求了女王答应一同前来大靖,实则是想求娶一位大靖的宗室女为妃,以此来得到大靖的支持,助他夺得王位。
而到了大靖,苻生发现自己的妹妹这几年没人教导,于政务上并不精通,反而生了修行的念头,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如果一梦真的出了家,这茜香国的王位,舍他其谁?
宴席快开了,皇后派了宫女,将一梦公主带去了女眷那一边,虽说一梦公主的地位相当于太子,可入乡随俗,没有让一梦公主坐在一堆大男人之中的道理。
一梦在大靖这几年,也有些习惯了这样,倒是苻生眼底露出欣喜,大靖朝这样的态度,他很明显比一梦占据的优势大。
所以,宴席之间,苻生谈笑自如,言谈风趣,倒是给大靖朝的宗室官员们都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而一梦,却在此时盯着黛玉,眼都不肯错。
作者有话要说:一梦在大靖这几年,也有些习惯了这样,倒是苻生眼底露出欣喜,大靖朝这样的态度,他很明显比一梦占据的优势大。
所以,宴席之间,苻生谈笑自如,言谈风趣,倒是给大靖朝的宗室官员们都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而一梦,却在此时盯着黛玉,眼都不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