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我说我不急,慢慢讲。
姜天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其实早在我十二岁那年他们家就注意到了我……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说这话是他偷听来的,叫我不要说出去。
我皱了皱眉头,十二岁那年?十二岁那年我就只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事改变了我此后的轨迹,就是那年七月半,乡里办施孤,我不懂事冲撞了善堂,后来看到了大士爷和此生见到的第一只紫衣凶煞。
姜天说他们家在这一年注意到的我,会不会就是和这件事有关?
我看向他,准备询问询问。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他就抢先了我一步,说不用怀疑,便是那位大士爷跟他家中长辈提起的我。
我哦了一声。
他说那位大士爷跟他家中长辈说了,说我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的,因为我当时看到它的时候居然没有害怕,神情淡定(我在心里头笑了笑,其实当时我心里头已经害怕得要死了,只是动弹不得而已)。
他说打那以后家中长辈时不时的就会用太乙神算给我推上一卦,后来发现我的卦象居然被高人掩盖了,只能推到18岁那年,而且算到那一年我有一劫数……
姜天越讲我这心头便越是沉重。
他说我那劫数就是猎取睚眦,他问我还记得不?
我当然记得。
而且我知道他指的是在最后关头的时候,我的元神突然出窍,下到地府的事。
我问那也是他族中长辈算的?
姜天点了点头,说其实算起来,我已经欠他们家两份恩情了……
一份18岁那年。
一份就在前会。
我苦笑一声,我说我命薄,生来多灾多难,没想到有他们家中长辈在暗中相助,救命之恩自当回报,只是……
我拉长了尾音。
姜天说一码归一码,他这次来并没有以恩情相要挟的意思。
姜天走到旁边的树根边上,拿脚往那树根上蹭了蹭脚底的泥,雨淅淅沥沥的下,天冰冷,但我俩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说他们姜家能在地府待这么长的时间,同时又通行阴阳二界,靠的不是这些恩情相加,靠的是互惠互利!
我挑了挑眉头,这话我爱听,我接了两字,买卖?
姜天打了个响指,说正是如此。
说实话。
我有点心动了。
我现在就孤身一人,本来还把自己当成红阳门的人,但是没想到红阳门的人为了一个白氏集团就开始给我穿小鞋,各种过河拆桥,让人实在是心冷。
现在姜天突然找来,又把这一切都挑明了,我心想这里头恐怕是有招安我的意思。
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
姜家这棵大树……
我要不要靠一靠呢?
我坐在蛤蟆精的脑袋上看着姜天,他一脸真诚的仰视着我,雨滴密集的落下,落在泥水里、树根上、枝叶里,我和他就这样对视了将近半分钟,最后我决定了……抛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