蝲蛄通常都隐蔽在小石块的下面。
这玩意长得和小龙虾类似,外壳黝黑锃亮,前面一对大钳子。
不过蝲蛄对生长环境的水质要求非常高,必须是没有一点污染,尤其是没有农药化肥之类的水域,才能生存。
等到十几年后,慢慢就越来越少,最后差点灭绝。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又被称为水源指示剂,是绝对的纯天然无污染食物。
山溪里面的蝲蛄还不少,翻动几块石头,基本就能掐到一只。
看看大木盆里已经装了二三十只,刘青山就连忙把埋头苦干的小五给叫住,这小子显然还没有学会适可而止。
蝲蛄豆腐,一般人还真不会加工,真得大帅叔亲自出手呢。
别看叫蝲蛄豆腐,其实跟豆腐一点不沾边。
只见大帅叔把蝲蛄清理干净,再用石磨碾碎,用纱布过掉渣子。
锅里烧水,水开之后,把过滤完的蝲蛄汁儿往锅里一倒,很快就凝成脑儿状。
有点像豆腐脑,就是颜色泛着点粉红。
最后再点缀少量的盐,加点葱花和韭菜,蝲蛄豆腐就完工了。
用小勺舀着喝一口,那味道,就是一个字:鲜!
刘青山尝了两勺,也赞不绝口,后世已经很少能品尝到这种传统美食,而且那时候蝲蛄也已经贵得离谱,一斤就将近二百块,而且还基本是有价无市。
刘青山觉得,以后有机会可以把蝲蛄资源开发出来。
他们这边,现在已经不用农药化肥,只要保持下去,在山溪和沟渠里面,就可以适量多繁殖一些蝲蛄。
不图外销,只要等到旅游业兴起之后,能满足自产自销,就能赚够本儿。
饭桌上除了蝲蛄豆腐之外,还有新采来的石耳,清洗掉上面的泥沙,又焯水之后,清炒了一盘。
石耳能够清热解毒,但是因为性寒,所以也不易多食。
另外还炒了几盘青菜,熬得鲜鱼汤,大伙连吃带喝,都有点吃撑了。
就连武老都胃口大开,比平时多吃了半个大饼子。
范理事也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夸赞:“这才是真正的食补呢。”
等到下午,哑巴爷爷就开始给武老配药,而宋一针,也开始揣摩新学来的针法。
手法有点生,这里又没有用来练习的模型,最后还是小五主动请缨,在他身上先练习。
这也叫大伙对小五有了新的认识,这小子虽然看上去不怎么着调,但是在孝顺方面,真没的说。
刘青山瞧瞧也没他啥事,就领着老四老五他们回家了。
两个小丫头也累坏了,到后来都走不动了,刘青山就背一个抱一个。
郑小小虽然也累,不过还是硬撑着,帮着刘青山背了一个。
等到家的时候,他们后背上的小老四和山杏,已经都睡着了。
不过到家之后,两个小丫头又立马生龙活虎,叽叽喳喳地吵着要领奖,然后一人捧着一本课外读物,美滋滋地看去了。
刘青山和郑小小对视一眼,嘴角都浮现出一抹微笑。
……
第二天,刘青山便开着车,把大姐和老姐他们送到县城,至于郑小小,昨天晚上就已经跟着郑红旗回去了。
顺道去厂子瞧瞧,有几个老师傅已经在那翻看说明书呢,就是上面勾勾巴巴的文字,看得他们有点头大。
旁边还有岛国的两名技术人员,负责具体的安装。
不过呢,方便面和火腿肠的口味,就得自己进行调试。
为此,杨红缨还特意请了一位国营饭店退休的老师傅,帮忙把关。
她们也带回来一些岛国生产的成品,不过人家可不提供配方,全得自己琢磨。
“石师傅,您估摸着,能不能调出来人家这种口味?”
杨红缨眼巴巴地望着那位饭店退休的老师傅,后者正老神在在地靠在椅子上,圆乎乎的大脑袋耷拉着,好像睡着了似的,根本没吭声。
“什么态度啊!”
刘金凤脾气急,可看不惯这个。
刘青山也皱皱眉:这是花钱请个大爷吗?
杨红缨又招呼两声,那位石师傅才撩了撩大眼皮:“呵呵,这人老了就容易犯困,小杨啊,你刚才说啥?”
等杨红缨又说了一遍,石师傅这才吧嗒吧嗒嘴:“这事可难喽,配方儿这种东西,谁不藏着掖着。”
“还好小杨你们找到我,不是我吹牛,咱们碧水县的那些厨子,哪个不是我老石的徒子徒孙。”
“到时候,我再找几个人打下手,有三五个月的时间,肯定能把配方破解出来。”
“就是这待遇嘛,哈哈哈,小杨啊,我也不找你们多要,我们一共五个人,你给五千块就成。”
这年头,敢张口就要五千块,那真成狮子大张口了。
杨红缨也皱皱眉,然后向刘青山望去。
而刘金凤更是立起丹凤眼:“没有张屠户,还吃带毛猪不成。”
那位石师傅嘿嘿一笑:“姑娘,那你们就另请高明,我今天这话撂到这,只要我一句话,在碧水县,你们就别想请动任何一位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