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烤鸭,这以前想都不敢想。”
说来也怪,刘青山一家回村,大伙就感觉一下子就圆满了,要不然,前几天总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刘金凤下了客车,就风风火火先往家走,二十多天的时间,她都惦记死家里那群蛋鸡和野鸡沙半斤呢。
而刘银凤则被一群同龄人和婶子大娘围住,询问在首都的大学生活。
渐渐的,小娃子们也都围拢到这边,一个个都抻着脖子听着。
在刘银凤绘声绘色的描述中,好像为孩子们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哑巴爷爷下车之后,就急着要回山,刘青山只来得及喊一声,叫师父下午回来吃饭,哑巴爷爷就已经没影儿了。
折腾好一阵,刘青山一家人,这才被热情的乡亲们放行,回到自家门口。
大门上也早就贴上对联福字之类的,走的时候就已经委托给张撇子一家。
“回家喽,回家喽!”
老四老五在大门口嚷嚷着,仿佛这里才是真正的家。
院子里的大狗,早就迫不及待地从栅子跳出来,疯了似的,围着家人乱跑乱跳,嘴里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正在这边照应着的张老四乐呵呵地说:“这家伙过年都不怎么吃食,估计还以为不要它了呢!”
刘青山抱着毛乎乎的狗头,使劲揉着:“还是你最忠心!”
这话显然有点偏颇,因为等他们进了大门,就惊讶的发现,柴火栏子里的那窝黄鼠狼,竟然也全都立在那,大眼睛齐刷刷地望过来。
“嘻嘻,排队欢迎咱们回来呢!”
小老四冲上去,结果人家吱溜吱溜的,全都钻回窝里。
进院之后,林芝就四下张望,猛然间,她仿佛感应到什么,转头向狗窝望去。
只见一个火红的身影,正站在狗窝上,亮晶晶的眼睛,正向这边望来。
“首都的二锅头,来尝尝!”
刘青山晃晃手里的酒瓶子,直接往狗窝上面的一个小碗里倒了小半斤。
火狐狸立刻眯起眼睛,开心地舔起来。
真好!
看到这一幕,林芝的心立刻变得无比安稳。
开门进屋,屋子里的炉子烧得正旺,张老四每天都烧火,屋里一点都不冷。
简单收拾一番,就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家里串门,先是那些小娃子,然后是大人。
张杆子一手拎着一只烤鸭进门:“青山,这玩意咋弄啊?”
“我知道我知道!”
小老四吃过烤鸭,就给杆子叔解释:要烙面饼,然后把片好的鸭肉放到饼上,抹点甜面酱,最后撒上葱丝香菜段,卷一下就可以吃了。
“明白啦,就跟吃春饼差不多呗!”
张杆子在吃的方面,领悟力还是比较强的,一点就通。
就是这鸭子都凉透了,也没有烤炉啥的,不大好处理。
刘青山也有招,找了个装水的大油桶,中间烧着一小堆木炭,上边横七竖八地放了几根钢筋,然后用铁丝把鸭子一只只地挂到里面。
最后上面盖上盖子,闷上十多分钟,拿出来之后,鸭子就热透了,油汪汪的,散发着阵阵香气。
家家户户的鸭子,最后都拿来重新烤了一遍,搞得整个屯子的狗,都跑到刘青山家大门口转悠。
张杆子拎着鸭子回到家,翠花婶子早就烙好春饼,葱和香菜,大棚里都有,也都收拾齐全。
至于甜面酱,刘青山也带回来不少,家家都有份儿。
盘腿坐在炕桌上,张杆子用菜刀片了十几片带皮的鸭肉,先给老婆和小曼放到面饼上。
翠花婶子也先给他卷了一个大卷儿,足有一筷子长,手腕粗细。
张杆子接过来,美滋滋地咬上一大口:“嗯,这首都的烤鸭就是香!”
其他人家也都差不多,反正正月初五的晚饭,家家都品尝到了来自首都的烤鸭。
家里人口多的,两只烤鸭还真不怎么够,不少娃子就抹着油嘟嘟的小嘴,吵吵着把自己家鸭子,宰一只也烤上。
这种要求换来的,往往是几巴掌:喂了一冬天,这开春马上要下蛋了,你敢烤着吃,老娘抽不死你!
等哑巴爷爷从山上,下来吃饭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大熊。
这货看上去也瘦了,还戗毛戗刺的,估计也是因为哑巴爷爷离开的时间太长,害了相思病。
等吃完晚饭,刘青山就听到外面的锣鼓唢呐响起来,这才记起来:他们夹皮沟,今年也是组织了秧歌队的。
明天初六,各单位都上班,这是准备操练操练,明天去公社拜年了。
于是众人也都出去瞧热闹,秧歌队就在队部的大院里,年前就训练了将近一个月。
服装道具啥的,也都是新置办的,合作社也不在乎这点小钱儿。
四五十人的秧歌队,穿着鲜艳的衣服,扭得正欢实呢。
他们这边的大秧歌,就是热闹喜庆。
不过扭着扭着,人群忽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只见秧歌队的最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黑乎乎的家伙。
是大熊,也摇晃着大屁股,在那使劲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