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这涉及到好几个市县,数万山民的利益,希望能谈出一个满意的价格吧。
归途是愉快的,大伙的脚步都似乎轻快许多。
刘青山找了个机会,拉着郑红旗,特意落在后边:
“红旗哥,等到对方的株式会社同意之后,就该商讨山野菜的具体品种和价格了吧?”
“青山,我觉得谈判是你的特长,所以郑重地邀请你参加谈判组。”
郑红旗的心情当然也不错,他在广交会上,见识过刘青山的交际手段,所以是真心诚意地发出邀请。
“郑大哥,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懂日语,万一日商出价太低,俺一生气,来一句八格牙路,再把谈判搅黄喽。”
刘青山和郑红旗也不外道,开开玩笑也无妨。
郑红旗也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青山啊,就怕到时候你想躲也躲不开,王县长还有高书记,都是非常看重你的。”
“郑大哥,需要我,我当然义不容辞。”
刘青山正色道:“不过我给郑大哥你交个底,具体的收购价格,你在对方提出的价格基础上,多个五到十倍,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咝!
郑红旗直抽冷气:这刀子下得太狠了吧?
万一真提出这种价格,惹怒了对方,人家拍拍屁股走人,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仕途发展且不说,关键对不起那些守着大山的老百姓啊。
他目光严肃地审视着刘青山,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这才问道:“青山,你有把握吗?”
刘青山手里拿着一根柳条,正轻轻用手拧着,闻言把柳条竖在自己胸口。
胸有成竹吗?
郑红旗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不过还是不敢置信,他决定回去之后,发动关系,跟龙江省那边联系一下。
那边也有收购山野菜的,出口价格之类的,应该不需要保密吧。
这年头信息不畅,郑红旗能想到这一点,就证明他还是很有头脑的。
看到刘青山随手拧着柳条,然后轻轻一抽,就把里面白净的柳条棍儿抽了出来,随手扔掉,只剩下一截泛着绿意的柳条外皮。
又见他拿出一把小刀,熟练地将柳条皮儿的小圆筒割了几下,弄成长短不同的几支。
最后每一支都轻轻削出来一个小舌头,然后放在嘴里,鼓着腮帮吹了一下。
嘟……
低沉的响声,便从柳条哨儿里发出来。
又试着吹了几支,声音有的低沉浑厚,有的尖锐嘹亮,都被刘青山收了起来,回家给老四老五玩儿。
每年开春,小娃子们都喜欢拧这种柳条哨,然后嘟嘟嘟、吱吱吱地吹着。
郑红旗忽然也有一种冲动:要不要给妹妹也弄几个呢?
不过想到小小也快成大丫头了,肯定不屑玩这个,也就放弃这个念头,嘴里却轻声自语:“你很闲嘛,那我更要向书记县长推举你,参加谈判喽。”
刘青山耸耸肩膀,也不在意。
顺利下山,客人们直接驱车离开夹皮沟,刘青山谢绝了胡领导和周局长他们的邀请,晃晃悠悠地回到家里。
等到老四和老五放学之后,就看到柜盖的大碗里,用水泡着十几直柳条哨,立刻高兴地叫起来:
“叫叫,吹叫叫!”
村里的小娃娃,都管这种柳条哨叫做“叫叫”,于是俩小丫头一人分了几支,就屋里屋外吹起来。
小老四还专门在大外甥小火跟前吹,嘟嘟嘟就跟放屁似的,一点也没有当小姨的样子。
“四凤儿,别吓到小火。”
林芝正在外屋做饭,扒着门吆喝一声。
“妈,小火笑啦,小火笑啦!”
老四嘴里大叫,林芝连忙跑进屋,果然,小婴儿躺在那儿,正傻傻地笑着,两个小腿儿还直蹬。
这还是小家伙第一次笑呢,大伙都围过来观看,都是一脸欢喜。
小婴儿的一笑,就能给全家带来笑声。
小老四最得意:“是我吹叫叫,小火才笑的,肯定是喜欢听。”
说完就又吹起来,这次换的是一支比较细的柳条哨,声音也十分尖锐。
小火对这种声音有点不大感冒,听着听着,小脸一抽抽,哇的大哭起来。
吓得小老四顿时不敢再吹了,一脸无辜的样子。
林芝赶紧把孩子抱起来,发现是尿了,连忙换了块干净的褯子,小家伙这才止住哭声。
林芝一边抱着孩子轻轻摇晃,嘴里还一边念叨:“一晃儿,小火明天就要满月喽。”
刘青山算算日子,可不是嘛,于是乐呵呵地接过话茬:“那明天摆两桌满月酒。”
可惜的是,大外甥的满月酒是喝不上喽,当晚,刘青山就开着吉普车,急火火地赶奔春城。
王教授来了电话,通知刘青山:塑料大棚的材料问题,帮着联系了两家工厂,需要刘青山过去,商量一下具体的规格。
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黑木耳的菌种培植,也获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