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十月中旬,天越来越短。
吃饭的时候,刘青山还抽空给哑巴爷爷照了一张相片。
画面中,哑巴爷爷站在木刻楞前面,身旁跟着好几条大狗,还有个黑乎乎的小熊,充满了山野之趣。
回到家,天也快黑了,这月份也没啥露水,蘑菇就直接摊在外面,秋天的时候最上干,用不上两天,就能干得透透的。
既然采回来好东西,自然得先炒上一盘尝尝鲜。
刘青山撕了几片大元蘑,用水焯过之后,放点白菜片,加上从县里回来买的肉,炒了两大盘子。
元蘑的营养十分丰富,甚至还可以直接入药呢,能增加身体免疫力,舒筋活络,可谓是老少皆宜。
“真好吃,来咱们夹皮沟,我都吃胖啦。”
杨红缨也喜欢吃这种元蘑,肉质肥厚,就跟吃肉片似的,还没有肉片那种肥腻。
素中荤,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胖点好,胖点才有福气。”
老妈笑眯眯地说着,随着这段时间,家里诸事顺利,生活条件也稳步提高,她同样也觉得自己胖了。
“我和山杏也胖了呢!”
老四掐掐山杏的小脸蛋,山杏也回掐过来,俩小家伙叽叽咯咯闹着。
刘青山也夹了一片元蘑,美美地嚼着:嘿,这小日子真安逸!
……
这几个月,家里的小日子确实很有起色,不过美中不足的是,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多少还是有点尴尬。
一铺大炕,虽然中间用幔帐隔上了,可是又不隔音,小老四还喜欢到大姐那边去闹腾。
没法子,这时候家里孩子多,住房还紧张,刘青山掂量着:自己那两千块的私房钱,来年高低起三间新房。
迷迷糊糊,他就睡着了,睡着睡着,就听外面狗咬吵吵的,还有大鹅嘎嘎嘎的叫声。
刘青山顿时惊醒了,身上穿着线衣线裤,趿拉着鞋子就往外跑,到了外屋地,还顺手抄起门后立着的一把两股叉。
开门到了外边,满天星斗,凉风瑟瑟,发出动静的是养鸡的棚子那边,刘青山擎着叉子,赶紧奔了过去。
身后射来手电筒的光束,是高文学也紧接着跑出来。
家里的大黄狗,正在大棚的一个侧面狂吠,看到刘青山他们过来,叫得更凶了。
借着手电筒的亮光,刘青山发现棚子覆盖的塑料布,已经被撕开一个窟窿,不由得心里一沉:
鸡舍遭贼啦!
不知道,这贼是狐狸,是山狸子,还是黄鼠狼呢?
他正要钻进去查看,就见嗖嗖几道黑影,从窟窿里蹿了出来。
刘青山先是一愣神,然后才反应过来,手里的两股叉猛得刺过去。
黑影的速度太快,又异常灵敏,叉子落空,深深插进地里,前者转眼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是黄皮子!”
高文学这下瞧清楚了,嘴里惊呼一声。
黄皮子就是当地人对黄鼠狼的称呼,这玩意名声可不大好,经常跟偷鸡贼联系到一起。
不过黄鼠狼偷鸡,一般都是冬天的时候,捕食困难,这才跑到村子里祸害小鸡的。
眼下正是秋天,地里的田鼠最肥硕的时候,竟然就巴巴跑来了,估计是养鸡场搞出来的动静有点大,被惦记上了。
“姐夫,先进去看看。”
刘青山直接顺着窟窿钻进去,拉开了电灯,棚子里的情况,立刻就瞧得一清二楚。
本来以为,肯定遍地都是被咬死的小鸡,尸横遍野呢,事实上,刘青山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只见家里养的几只大雁鹅,正伸着长脖子,嘴里发出愤怒的嘎嘎声,将一只黄鼠狼逼在角落里,你一嘴我一口的,拧得黄鼠狼吱吱叫。
“哈哈,好个鹅将军!”
刘青山是喜出望外,嘴里赞了一声。
正所谓好鹅赛过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尤其是这种雁鹅,身上的羽毛并不全是白色的,大部分都是灰褐色,跟大雁差不多。
它们警惕性强,攻击性也比普通的大白鹅凶悍,说白了,就是身上保留的野性比较多。
这时候,刘金凤和林芝娘俩,也都穿好衣服出来了,刘金凤手里还拎着一根烧火棍。
“黄皮子!”
她一眼就瞧见正被大鹅围攻的那只黄鼠狼,立刻柳眉倒竖,举起烧火棍:“敢祸祸俺家小鸡,今天非得打死你个祸害!”
这些小鸡崽,每一只都是她的心头肉,幸好她早就加了心眼,每天晚上,都把大鹅撒进棚子里。
大鹅的眼睛具有夜视功能,不像小鸡,一黑天就变成鸟蒙眼。
“姐,不用你动手,交给俺。”
刘青山担心她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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