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郑某一定悉心培养!”郑则仕点头道。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既然萧诚想将自家的船队往水师的方向上发展,而且出了大本钱,那自然是要往里面掺人的。是以萧诚一说,郑则仕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这才是正理,真要完全信任的啥都丢给自己,郑则仕还要疑神疑鬼了。
互相牵制,互相制衡,谁也别想独霸一方,这才是长久之道。
“你那里不急,几年之内,暂时用不到你!”萧诚道:“好好地赚钱,发财,悄悄地造船,培养人才,闷声在海上去抢掠,不过别在大宋沿海搞了,也别抢大宋的船,去抢三佛齐的,抢波露国的,抢大食人的,甚至于去抢那些高鼻子蓝眼睛的。抢他们,咱们心里没负担,大宋也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郑则仕哈哈大笑起来,他发现眼前这位读书读成了进士的签判,骨子里还真和自己一样,是个强盗性子。
“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将咱们大宋的旗帜,通过你的战船,插在这世上的每一个角落,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太阳升起的时候,总能看到我们的旗帜沐浴在朝阳之下。我谓之曰:日不落帝国。郑公,这样的场景,是不是很爽?”萧诚笑咪咪地道。
“岂止是爽,真要是这样,老朽的骨头都要酥了。”郑则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必到了那个时候,插着郑字将旗的战船在海上,必然也会变成神一般的存在了。而他郑则仕,当然也会名垂青史,万古留芳。
那里还会像现在这样,明为富豪暗为海盗,时时提心吊胆什么时候便被某些权贵盯上来一个剥皮剔骨,将自己整治得干干净净?
萧诚满意的离去。
郑则仕是那种看似和和气气,但骨子里却桀骜不驯的家伙。想要拿住这样的人,不下大本钱是不可能的。所以萧诚先是向其提供保护,让他无后顾之忧。再就是联姻,让他感受到自己的诚意,有了这层关系,双方的信任度自然就会加强。第三步就是赠以宝物,对于这样的家族来说,更为先进的造船技术,便是他们的立家之本,比给他们无数银钱,更能让他们感恩戴德。第四步,是许以名望。到了郑则仕这个层次,所求已经不多了,把他们洗白,甚至于让他们史上留名或者说海上留名,就成了最好的诱惑。
兴许两三年内,郑则仕便能造出神舟这样的大船来,再往后,想来海上就会出现一支让人闻风丧胆的海盗,而源源不绝的财物,就会像水一般地流淌到联合会的帐面之上。
往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生产固然是根本,但如果能用抢的方法来快钱,萧诚也不惮于用上一用。
反正又不是抢的自家地盘上的,在遥远的海外抢上一抢,再拿回来用,这叫资本的积累。
好得很。
郑则仕是个明白人,也是一个聪明人,这也很好。
关于自己在海上的这些想法,萧诚并不准备跟杨庆、田畴甚至于岑重多说一些什么,即便说了,他们恐怕也并不了解自己为什么想要打造一支庞大的远洋水师去遥远的地方征伐。在他们看来,大宋就是这天下的核心,这里才是中华上国,是物宝天华的地方,别的地儿,基本上都是蛮夷。
便是郑则仕这样见多识广,看到了外面繁华的人,不也是只想在大宋生活,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就绝不想离开这片地方吗?
当然,真要论起文明的程度,眼下的大宋,还真是比别的地方好上太多。
所以现在要提高郑则仕在联合会中的重要程度,就必须要从海贸的暴利上来打动他们这些人了。反正郑则仕的暴利是怎么来的,来这里的人也很清楚。再把他弄得更强大一些,为大家赚取更多的暴利,大家也是欢喜的。
萧诚走出了郑则仕的院子,数名军士则抬着两口箱子踏进了这个院子。
接下来几天,估计郑则仕都会把自己泡在这些资料中了。
离开了郑则仕的院子之后,萧诚再也没有去别的院子,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在书房的外头,他看到了一个中年人正有些拘禁地坐在书房外的小厅里,与江映雪说着话。看到萧诚进来,两个人都是站了起来。
“水自流见过签判!”中年人叉手躬身,行了一礼。
“水东家,进来说话!”萧诚点了点头,径直走进了书房。
水自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句心里,他有些怕萧诚。
他自觉是大宋的良民,一个遵规守纪的人,而眼前的这个人,父亲陷入到了逆王叛乱当中,兄长更是成了名符其合的造反者。
可是,话又说回来,自己这样守法守规的人,眼下却面临着家里生意马上就要维持不下去即将破产的边缘,一旦破产,自己一家老小将要面临的可怕境遇,让水自流不寒而栗。而萧诚,这个名义上失踪了的人,却在这里过得是堪比王候的日子。
这两天,在这个庄子里,自己偶遇的那些人,随便扒拉出一个,都是让水自流目瞪口呆的角色。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江映雪也找到这里来,但对于一个即将溺水而亡的人而言,抓住一根稻草也是好的。
或者,能救水家的人,就是眼前的位萧二郎呢!
水家能有什么被别人图谋的呢?
自己马上就要一无所有了啊!
“水东家,朝廷的交子,为什么快要维持不下去了呢?”坐定之后,萧诚看着水自流,问道。
“信用丧失,超发滥发。”水自流道:“特别是今年以来,因为朝廷背负了太多的债务,便滥印交子,使得交子快速贬值,商人们见势不妙,也都连连出手套现,这样的日子,只要再有一年,朝廷的交子政策,必然就会败坏。”
“是啊,像交子这样的东西,关键的就是一个信用问题,两年前,一千贯的交子还能兑八百文,今年,便只能兑六百文了,岂有不败坏的道理!”萧诚嘿嘿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