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自家麾下的儿郎,技艺可是不差的呢!
神堂堡,李义静静地等待着郑雄所部来攻,而在嗣武寨,张云生却也在等待着王俊的攻击。
过去的嗣武寨,现在已经被萧定重新命为了罗兀城。
站在城头,伸手从一名士兵手中拿过一柄兴庆府刚刚配发下来的神臂弓,张云生竟然生生地靠着两臂之力轻而易举地便拉开了弓弦然后缓缓又松了回去。
是好东西,不比大宋匠师营生产的差。
张云生感慨不已。
想当年,他们定难军刚刚露出了想要自立的苗头,朝廷立马便断绝了武器盔甲的供应,早先偷偷摸摸贮藏下来的那些神臂弓,也是用一张少一张。这种利器厉害是厉害,但损耗也是极大,可是定难军不会造。
但是现在,萧定的西军,不但造出了这种大宋引以为傲的神兵利器,他们还有着大宋不具备的其它一些威力奇大的武器。
张云生亲眼目睹了厚达数尺的包着铁皮的城门,是如何在一声霹雳之中便裂成碎片的。
萧定走的是与李续一样的路子,但他的步伐迈得却比李续要扎实得多。
不管是军队还是民生,现在的萧定比起当初的李续,要强上太多了。
当然,他现在面临的敌人也要厉害得多。
宋人不停地在派来招降使者。
哪怕自己一拨接着一拨的杀,也挡不住宋人继续派遣。
很拙劣的离间计,但不得不说,这种拿人命往里填的反间计,指不定还真有用处。
毕竟自己是定难军的余孽,自己还是李度的女婿,与萧定说起来可是有深仇大恨的。
张云生咧嘴一笑。
当初跟着老丈人投降了宋朝,虽然日子不长,但最初那种受文官鸟气的感觉却又重新回来了,这让他是相当的不爽。连老丈人自己才混了一个四品的都钤辖,自己当然就更不堪了,一个六品的都监就把自己打发了。
可真是没意思。
后来老丈人与萧定一战,彻彻底底的输了,自己无路可走,只能投降。但现在可比当初还要活得滋润,那萧定,的确有人主气象。
大气,豪爽,让人不得不服气。
张云生不可能再投降宋朝了,因为真再投降了,像自己这样两面三刀的,绝然没有好下场。即便到时候真又面临了绝境,那就往辽国跑吧!
不过现在嘛,还是先打上一仗再说。
王俊是不好对付,但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些军队,就容易多了,站在城墙之上看了这几天,光是一个立营的过程,便足够张云生将对方的军队分出一个三六九等来了。
好的是真好,差得是真差。
碰上这样的军队,张云生心里美滋滋儿的。
这可比一帮子中庸的军队还要好打得多。
“将军,宋人那边又派来了使者过来了!”城下,一名军官无可奈何地大声道。
“把他们吊死在城头!”张云生决定换一个花样来处死这些使者。
宋军三路出击,一攻神堂堡,一攻罗兀城,还有一路自秦凤路出击韦州,三路兵马加起来一线部队便超过了十万,由中军衙门设在延安府治所肤施的太尉张超总领。
而此刻,在白干山中,一支大军正隐藏其间。
五千铁鹞子,两万步跋子,由西军总管萧定亲自率领。
两万五千人,便静静地在隐藏于大山之中,渴了饮山泉,饿了啃干饼。
他们在等待着量佳的时机。
不动则已,一动就要一击致命。
其实张超的判断大体上也不错,两面作战,对于萧定而言,的确是一场极大的危机,萧定必须要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束一场战争然后再去对付另外一场。
只不过张超算错了一点,他萧定先打的不是耶律喜,而是他张超。
风险自然是存在着的,因为此刻,辽军正在西军的地盘之上狂飙突进,如果自己被张超拖住了,则极有可能让耶律喜一战得手,真要让耶律喜攻下了兴庆府,那西军可就真要一败涂地了。
可是对于现在的萧定来说,并没有太多的选择。真要与耶律喜先硬碰硬地打上一场之后再来打宋军,必然要输。
而打完宋军回头再与耶律喜去耗,远道而来的辽军可耗不起。
白干山中,没有一丝烟火气。
山的那一边,有着一段残破的旧长城,也有着宋人修建的一个个的军寨。
萧定在等待着神堂堡开战,在等待着罗兀城开战,等待着这两个地方的战事进入焦灼阶段之后,便该他出手直击要害了。
轻轻地抚摸着手里黑色的刀鞘,萧定的眼睛却看向了北方,那里,还好吗?
斑鸠纵马跃上一道沙丘,视线可及之处,一支长长的骡马队伍正成一字长蛇向着前方行动,他狞笑一声,双手握住腰背之后插着的两柄弯刀,呛的一声抽了出来,反手握刀,刀背紧贴着小臂。
“弟兄们,有活干了啊!”他大吼道。
伴随着他的吼叫声,一名名骑兵自沙丘之后涌现而出,一面大旗也被高高地举起。
人不多,一共有三百骑。
但却尽是斥候精锐。
陪在他身边的,正是身材壮硕的野猪,双手之中同样握着两柄弯刀。
远处的敌人,几乎也在同一时刻发现了这一支游骑,旌旗招展之中,从中分出了一支队伍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这是一支辽人的运粮队。
十余万人的大军,每日的消耗可不是小数目,这里没有什么可供辽人抢的,想要持续作战,就必须要有足够的粮草供应,而像斑鸠他们这样几百人一支的小队骑兵,眼下便有十好几支在荒漠之上游荡。
他们的作战任务很简单,骚扰敌人,破坏粮道。
当然,谁要是运气好能一举突击成功取了耶律喜的脑袋,那就可直接一步登天。
“出击!”伴随着斑鸠的一声厉吼,三百游骑吆喝着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