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问到底了。”
李来亨便讪讪一笑,而后道:“学生受教。”
说罢,施了一礼,便告辞了出去。
九月初八这天,晴空万里,同学会算是正式成立了。
这时候,人们才开始发现了蹊跷。
率先入会人其实并不多,不过数百人而已。
而后,各种章程统统放了出来。
这显然已和所谓的‘同学会’有很大的不同了。
而且同学会的发展标准颇为严格,且在各地,都会建立分会,分会之下,又有更基层的组织。
锦衣卫、军中、包括各个州府,只要入会的人数到达一定的数目,便形成一个委员会的组织,委员会除了发展会员,还对会员有惩罚的措施。
至于入会的条件,表面上门槛很低,甚至连安置来辽东的最普通流民,理论上也可发展,不过审核的条件却是颇为严格,当然这也是平衡的结果。
以李来亨为首的一批人,要求无分贵贱,而一群稳重的人则认为,若是将流民群体统统纳入,那么就过于臃肿了,索性制定比较严苛的考核标准,这样一来,便算是达到了平衡。
最高委员会,由三十人组成,这三十人决定出一个同学会的会长,三十人又各有分工,根据他们本身的职业,则又区分出军事、民政、律令、内政、文艺、纪律等,此后再层层的下设各种分支。
此时,已开始有人觉得不寻常了。
你一个同学会,和民政有啥关系?
可当得知不少委员竟是文吏出身,便有人心里有数了。
至于军事委员会,也有李定国这样的人。
此时,人们即便再后知后觉,也感受到了什么。
除此之外,一个会纲似乎也开始出现。
在街头巷尾的人议论纷纷之际。
张静一却显得异常的平静。
因为就在此时,一份快报送了来。
李自成与张献忠所率的人马,已引马叶尼塞河了。
这叶尼塞河,位于西伯利亚的中部。
这一路行来,其实根本没有遭遇什么敌人。
而这数月里,真正的敌人,却是这数不尽的严寒,这冻土地坚硬如铁,如刀剑一般的风,甚至吹得人几乎连眼睛都不敢裸露。
这对于这一支人马而言,甚至比遭遇到了最凶残的敌人还要可怕。
好在出发之前,他们的物资齐备,而且事先就有向导,几乎人人裹着最厚重的皮裘,内里还有一件件羊毛衣。自然对于李自成和张献忠和部下们而言,真正抵御严寒的武器,恰是他们多年来磨砺的心志。
他们曾为流寇时,就不知遭受过多少的苦楚,上天自他们出生时起,就从不曾对他们有过善待,饥肠辘辘,衣不蔽体,本就是常态。
因此,虽是艰苦无比,可似乎没有人愿意放弃。
浩浩荡荡的人马,穿梭了雪林,行进在冰原上,一步又一步,终究没有停歇。
在这时,他们终于在叶尼塞河的东岸发现了人的踪迹。
在那里矗立着一座堡垒。
这是一座看着已有一些年头的堡垒,看上去其实并不坚固,不过外部早已凝结成了冰堡一般,在那上头隐隐还可见到炊烟。
前去查探的斥候,很快便回报,而后,李自成和张献忠在暖帐里,询问了附近汗国里已愿意投诚的当地土人。
这些土人则告诉李自成,这里应该驻扎着一支沙皇的骑兵,人数时多时少,沙皇有专门的探险队,他们在慢慢的侵入西伯利亚汗国的过程之中,每到一处,都会建这样的工事,既作为补给站,也是一个个马场和兵站,与此同时,亦是扫荡附近部族的据点。
至于人数从前大抵是在五十至一百人。
不过现在他们也已察觉到这附近开始出现了强大的势力,因而似乎已开始源源不断的有许多‘探险队’前来驰援了。
人数至少增加了三倍不止。
“这样的不毛之地,竟也肯派两三百人在此据守,看来这些人其志不小,确实如那建奴人所言的那般,这不是寻常的敌手,不容小觑啊!”李自成轻轻皱眉,很是认真地道:“张老弟,咱们得审慎对待才好,可不要阴沟里翻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