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重要的是,他也表现出了自己的分量,从此这天下,谁还小瞧自己。
看看……自己才刚刚遇到一些困难,这满朝文武,不知多少人为自己求情吗?
因而,张严之的心情,自是豁然开朗。
可现在……却有人跌跌撞撞来奏报,说是陛下和张静一,去了广平府……
“他们去广平府做什么?”
“不,不知道……只晓得……外头都在疯传这个消息……”
“疯传?”张严之背着手来回踱步,他的脸色却显得极不好看,而后冷冷道:“何时去的。”
“一个时辰之前。”
张严之深吸了一口气,从自己出宫的时间来算,等于是自己前脚出宫,后脚,陛下和张都督也就动身了。
“不对,既然是私访,为何一下子,京城就传开了,就算是要传出消息,也不会有这么快,怎么就满城风雨了呢?”张严之看着来人。
这人苦笑道:“怎么传出来的,小人就不知道了,只是知道,起初有人传出消息,大家以为是流言,不过也有人……去宫里打探,最后得出的结果是……陛下果然不在宫中,而张静一……也音讯全无,还听说……清早的时候,确实有小队的兵马调动。”
张严之打了个寒颤,他越发的焦灼:“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是想做什么?不对,不对,为何要去广平府……”
他嘴唇颤抖着,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随即他又安慰自己:“若是……当真有什么企图,这也不对,陛下才刚刚旌表我,对我赞不绝口,又何故,突然针对呢?”
猛地……
张严之驻足,他脸上杀气腾腾,从牙缝里蹦出了三个字:“张静一。”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了。”张严之怒不可遏道:“此人在殿中,不敢反驳老夫,却背后想耍阴招。”
“老爷……”
“立即备轿,我要去吏部,去吏部。”
………………
张养浩也还没高兴多久,紧接着,张严之便来拜访了。
这令张养浩十分恼火。
拜访就拜访吧,大可以等自己下值之后,去私邸里拜访就是了。
偏偏来这吏部,还嫌老夫和你瓜葛不够深吗?
我乃吏部尚书,你张严之毕竟是个商贾的身份。
可他终究还是对来禀报的人道:“召来老夫的公房。”
很快,张严之便来了,张严之道:“贤兄……”
张养浩不客气的道:“这不是私邸。”
这一句话,像下马威,话里有话。
张严之便连忙道:“张部堂,可听到陛下和张都督出宫的消息吗?”
“知道。”张养浩点头:“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陛下历来如此……私访已是习以为常了。”
“可是他们去的乃是广平府。”
“去广平府又如何?”张养浩这时察觉到张严之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了,不过,他没有戳破,却是漫不经心的试探。
“为何去广平府,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一定是张静一在想办法构陷学生啊,张部堂,这件事,不能等闲视之,若是无所做为,只怕要出大事。”
“能出什么大事,他又能如何构陷你?”
“这……”张严之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表现,过于紧张,便勉强露出了笑容:“这个可不好说,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心中实在难安,张部堂……总要想想办法才好。”
张养浩苦叹道:“为何总是这样多事。”
这分明已有责备的意思了。
你给老夫制造的麻烦不少。
张严之心里却想,你得了我如此多的好处,现在还想脱身吗?我多事?你若是不得那一大笔银子,何来这些事呢。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能说的。
张严之道:“此前他们拿了梁成进,现在又如此,显然……是有的放矢,所以我才担心,张部堂……事情一旦有变,到时急转直下,可就不好收拾了。小人只怕也要准备动身,赶往广平府了,只是张部堂这儿……也请一定想办法。”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态度。
这言外之意是,我先去收拾局面,你随意。
只是这其中,也难免会有几分威胁的意思,大家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
眼看着张严之匆匆而去。
张养浩皱着眉,他现在突然发现,可能别有什么隐情。
不会吧……不会真牵连到老夫头上吧?
于是思来想去,起身:“来人……备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