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虚职,将他打发在南京城。
这钱谦益的官位,在这诸公眼里不算什么。
唯独此人当初因为不阿附阉党,名震江南,最重要的是,他也是文坛领袖,无数读书人对他倾慕,这个人,也是江南东林残党的首领之一,因此……在南京城的地位,却也非同小可。
徐弘基对这样的人,是不敢怠慢的,便道:“原来竟是受之,受之有什么看法?”
钱谦益大义凛然的质问:“敢问魏国公,益王是否要入京了?”
此言一出,却一下子让所有人都抖擞精神。
起初的时候,大家都还在为流寇的事胆战心惊,现在流寇的威胁去了,许多人心里松了口气,这个时候,钱谦益突然提及益王,却一下子,让人神情变得暧昧起来。
徐弘基略有迟疑,他没想到钱谦益居然也得到了消息,一时不好回答。
钱谦益道:“还请公爷赐教。”
徐弘基只好苦笑道:“正是。”
钱谦益则道:“益王乃是明宪宗之后,与当今皇帝的血脉,早已远了,若是一旦京城有变,皇帝有失,难道公爷认为,益王可以继大统吗?”
此言一出,徐弘基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过,这事……不好摆在公开的台面上来谈。
他只好道:“此权宜之计,只是暂请宗亲来主持大局而已。”
意思是说,别说啦,别说啦,我是病急乱投医。
可钱谦益听罢,却更加生气了,正气凛然道:“这是天大的事,下官的意思是,若益王殿下不能克继大统,却为何召来南京,擅离藩地,这是万死之罪。国家延续大统的事,怎么可以用权宜之计来搪塞呢?正所谓,名不顺,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莫非……公爷别有所图?”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更加的暧昧。
钱谦益直接将徐弘基逼到了墙角。
徐弘基一时瞠目结舌,因为钱谦益的话十分不客气,直接认为自己和益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徐弘基立即道:“绝无所图,只是……”
说到这里,徐弘基拼命的咳嗽,随即只好道:“那么钱相公以为,谁来南京为宜。”
钱谦益道:“潞王殿下,乃是穆宗之后,其父与万历皇帝同母,乃是宗室近支,且好读书,通音律,实为匡扶大局的最好人选,舍弃潞王,而选益王这样的远支宗室,这是什么道理呢?便是寻常百姓家,也不是这般。现在天下动荡,举目大明,已是内忧外患,若是公爷如此的不公,天下人如何看待?又如何让天下人心悦诚服?”
徐弘基勃然大怒。
拉倒吧,这八字还没一撇呢,那昏君都没死,你就惦记着这个事了。
他面上抽了抽,隐隐有几分怒气,只是碍于钱谦益的身份,不便发作,于是,看向其他众人,希望得到其他人的支持。
可是……
这花厅里的气氛,却变得更加暧昧起来。
大家此起彼伏的咳嗽。
哪怕是那南京吏部尚书郑三俊,也是一副态度暧昧的样子。
傻子都知道,钱谦益提出的建议,虽然有吃饱了撑着的嫌疑。
可事实上……却关乎到了许多人的身家性命。
你看,那昏君肯定活不长了对吧。
江南这边,肯定要匡扶大义,灭掉阉党。
既然如此,那昏君的子嗣,年纪又小,而且为了防范未然,肯定不能继承大统。
将来谁来南京摄政和监国,谁就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天子。
你徐弘基选了益王来是几个意思?
你倒是从龙了,益王若是监国,一定心中对你感激,你做了好人。
我们呢?
而现在钱谦益提出了潞王就不一样了,这时候谁提出来,若潞王当真有机会,那么潞王称帝,一定会这些支持他的人感激涕零。
这是多大的功劳啊。
此时若是轻易的表态,是很不妥当的。
因为反对了徐弘基,那么将来益王摄政,自己就要倒霉。
可若是反对了钱谦益,潞王若是当政,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见众人都各怀心事。
徐弘基勃然大怒:“此事……可以从长计议。”
“益王已启程,怎可从长计议?藩王不得擅自离开藩地,这是万死之罪!”钱谦益态度严厉,绝不肯让步。
…………
昨天的章节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