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好像停了,但天还是阴阴的,昏暗的路灯下不论是骑着电动车的还是开着汽车的,都是在默默地赶路,不知是路上的人果真是稀少了很多,还是因为这一天的特别,他们选择了静默,居然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没有听到鸣喇叭的,大概都是在为逝者致哀吧。
打开微信,收集一天的信息,安芬给我留言,说是郁沛的钱过了这法定的三天节假日即星期天就可以到账了。从艾瑶那里我又得知卜瑾老爸的手术已经开始做了,因为郁沛又凑了10万元的私房钱给他,不过不是直接给他,而是经由艾瑶的手给了他,如果安芬不是知道艾瑶是他姐,怕是吃醋要疯了的,不过这隔了一层肚皮的事,也就会隔掉许多的心事,还不是她现在这样的小女孩所能想到的,不过这事郁沛并没打算告诉她,毕竟现在他们的关系不同了,有些事情还是要避讳一下的,应该说郁沛对艾瑶的感情那是超出了亲情的,也许艾瑶可能只是觉得郁沛给她的所有都在替他们的父亲作弥补吧,也或者是郁沛是在她父亲的授意下做的一切,那么一切也都好理解了,更何况艾瑶的眼里只有卜瑾,怎么会想到其他呢?即使想到,也只能是郁沛是欠他的,不过是从以前对他的恨意慢慢减轻了一点,至于其他的那是不会再有的了。
艾瑶与卜瑾的关系应该是缓和了好多,这应该是郁沛更想看到的吧?只是他们俩都很低调,都没有在朋友圈秀恩爱的作风,不然咱们也都是可以透过不说话的手机屏幕感受到他们的一点磁场的。
外面的风终于是不刮了,雨也不下了,从现在开始,也许天要一点一点地开始转晴进入夏天了,只是这几天还要再冷至少两天,怎么着也要为清明应景两天的,想起前两夜夜间起来去楼下储藏室把充电的电瓶车充电器拔掉的时候,那风怪异得让人都直打哆嗦,冷倒在其次,因为再冷也冷不过寒冬,只是那风似乎总是带着呜咽,好像还有一股化解不开的怨气似的,让人不敢向不好的地方想,不然都会重心不稳,落脚不知在何处的,而在昨夜这样的情况还在持续,根据往年的经验这是在等清明这一天过去的,而昨夜我仗着胆子翻看了一下手机,是接近2;30的,也就是今早凌晨的时间,因为在夜里,我就习惯于认为是昨天。而我最近总是摸黑去楼下储藏间想来心里也是有点难过的,我是一个没人疼惜的人,也许余生也终将如此吧,我也一直在习惯于让自己坚强,只是不在此处落笔,反而是没有这样的感触的吧?那么别人看我也是要多坚强便有多坚强的吧,而我也不想把心思再花在别人的身上了,这也许在我看来就是因果报应吧,我以为无所付出也就无所需求,也就不会再生那么多的渴盼吧,便也无所谓失望、伤心,是不是也就不会再感受到伤害呢?
串串已被我洗净在床上拿着手机翻看动画片等着我上床了,而我总是要她远离手机防止把眼睛看坏了,自己却是做不到,总是会隔个十分二十分或是五分钟的翻看一下手机,总莫名其妙地以为会有人来找我,可是又能有谁会想到我呢?我都说过了没有付出也就无所谓回报的,我是打算要把自己自封起来的,只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多久后我还有爱人的能力或许也能接受到爱情,而别人的爱情在我看来都是在隔着屏幕看电视剧,我与他们全都是不相干。
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我没有他(串串爸)的微信号,而打电话又显得太唐突,可是在这样静谧的夜里不知怎么地我突然想听听他的声音,可是想到他咆哮的样子,或是莫名其妙发火的神情,心一下又降至了零度以下,手机在手心里也是出了一层冷汗终至放弃,我的婚结得是不是要多可笑便有多可笑呢?是不是两个人都觉得互不相欠就可以是真的互不相欠了呢?他不回家我便不找,我出门他也可以无视我的去留,然后变本加厉地再夜不归宿,我们如此恶意地报复,然后在许久之后再来一次亲情相聚,让人陡生一种受宠若惊,再来个相谈甚欢,只是在触及两个人的私密话题时再一次如躲过暗礁般地选择自然避开?像电视剧般地总是重复着相同的剧情,烂到不用别人提醒揣度都能知道结局,是不是太寡淡无味了呢?
串串突然大声地对我说,“妈妈,早上许叔叔说我长得像一个叔叔呢。”
早上,是许叶枫送我们回的老家。
我还是吃了一惊,这话他怎么可以对小孩子讲呢?可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问,“说你长得像谁的?”
“就是那个舒叔叔啊,妈妈,我长得像他吗?”串串眨巴着细长的眼睛,然后怕我想不起来似的,“就是去年我住院时他去看过我的那个,还给我买了木马的好像,好像还是个大作家,是这样的吗?妈妈。”
“别听他胡说,你许叔叔在跟你开玩笑呢。”我把外套脱了上床搂住她,又担心地叮嘱她,“在你爸爸面前可不能乱说啊,你只能长得像你爸爸,明白吗?”
串串歪过头看着我很是懂事地,“明白了,妈妈,不然他会生气的,是不是啊?”
我摸了摸她的头,“是的,一定要记住。”
可是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又是一件多么不公平的事,我为什么要对她要求那么多,还要求她这么懂事,要她如何避过种种看不见的地雷,所有的一切其实都不该是她这个年龄所该承受的,包括我给她带来的伤害,其实我已经伤害到她了,难道不是吗?难道她不是一直缺少父爱吗?而这是我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她的。
也许我该着手做点什么,即使是为了串串,我不能活得只剩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