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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在外当了陈世美,早就忘记家乡的妻儿老小。
丈夫不是那样薄情寡义的人,宋氏又这样劝自己。
她浑浑噩噩的被女儿推到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容颜不在的自己发呆。
镜子里的女人,泪痕斑驳,眼纹很明显,乌黑的头发中掺杂着少许白发。
就是今日的样子,也多亏女儿的调养。
当初女儿被逼嫁到何家冲喜时,宋氏心力交瘁,差点一夜间白了头。
她记得很清楚,女儿刚回家时,她每次梳头发都能梳下来一大把,脸上皱纹比大嫂还多。
好吃好喝养了大半年,宋氏肌肤不再松弛,模样也有了年轻时的光彩,只有眼纹悄悄透露出了年龄。
舒安歌娴熟的使用胭脂水粉,将宋氏装扮一新。
镜中人少了几分苦相,多了几分中年女子才有的婀娜和风韵:“娘真漂亮,爹爹见了,一定会惊到的。”
容颜憔悴的妻子,还有笨拙躲闪的女儿,固然能唤起男人的同情心和责任心。
但要让这个男人,死心塌地的爱自己,至少要有一个好的精神面貌。
舒安歌倒要看看,这一次程琳儿母女俩,如何含沙射影的嫌弃她们。
铜镜中风韵十足的美妇人,让宋氏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她摸摸脸颊喃喃到:“安乐,我们要是认错人怎么办?万一那位将军,只是恰巧姓周,不是你爹爹呢?”
“娘,咱们就远远的看一眼,是爹爹您就认。不是爹爹的话,咱们直接离开。”
舒安歌的话打消了宋氏的疑虑,是啊,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如果那个人是丈夫,她就当场相认,不是丈夫直接走开,又有谁能怪罪她。
母女俩换了新衣裳,一起来到知县宅院外。
此时已经有许多人聚在知县大门前,想要瞧个热闹。
宴会上,周二柱挂念家人,碍于面子多喝了几杯酒,但总有些心不在焉。
知县夫人与何氏坐在一起谈笑晏晏,说到高兴处,她直接脱下手镯,亲自为程琳儿戴上:“小姑娘生的好相瞒,将我那几个丫头都比都泥里去了。伯母没什么好东西,就这副镯子还能赏玩一段时光,送给小姐做见面礼。”
何氏受宠若惊,连忙说:“初次见面,怎好收夫人这么重的礼物。”
“周将军是咱大荔的英雄,我们能有今日的太平日子,多亏边疆战士英勇杀敌。不过一个镯子而已,周夫人何必放在心上。”
知县夫人一张嘴舌灿莲花,说的何氏好生快慰。
快慰之余,她又有些愁闷,要是知县夫人知道了她只是一个贵妾,还会这样敬重她么?
在西南时,偌大周府就何氏一个女主人,她名为妾,实际上跟正头夫人也差不了多少。
马上就要见到宋氏了,何氏心中很是不安。
“谢谢夫人,琳儿收下了。”
程琳儿坦然收下礼物,面上没半点不自在。
知县和知县夫人都是外乡人,哪里知道她是周二柱的继女,她坦然以嫡女的身份收下礼物又何妨。
反正周安乐那个野丫头,不管怎么样都比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