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
但相比吸食甚至注射海洛因的瘾君子,吸食冰毒和麻黄素片的更多。
刚刚路过的那个窝棚里就蹲着两个人,看那一明一灭的火苗子,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康邦在塞曼的东南边,距这儿一百多公里。
为了打造堕落的人设,不得不来了个折返,多跑了近两百公里。
这一路不好走,换乘了好几次摩托车,韩昕不但灰头土脸,浑身脏兮兮的,而且很累,干脆在草丛里坐了下来,戴上蓝牙耳机,遥望着远处的院子,跟徐军打起电话。
“徐哥,你确定表哥在这儿?”
“看单的在这儿,他应该也在。”
徐军坐在距这边十几公里的一个边境派出所的警务室里,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手机定位,又反问道:“再说你是做什么,这种事需要我确认吗?”
“不是应该关在宾馆吗,关在这儿怎么搞,周围什么都没有,不够乱啊。”
韩昕不想让正在远处捡垃圾的赌鬼,看出自己是有手机的“有钱人”,干脆用背包做枕头,卧躺下来,用右手支着头,捂着戴有蓝牙的耳朵,斜看着小院子。
徐军笑道:“生意不好做,人家也要节约成本。”
“他们想节约成本,我就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这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挑战性。”
“你说得倒轻巧,我又不是一个能打几个的特种兵,而且这活儿要求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出境不是一件小事,要经过上级的上级同意。
徐军实在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像心理医生那样陪他聊天,捧着茶杯说:“想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在外面执行任务最怕寂寞,现在有这个条件,韩昕一样想多聊会儿,听听老战友的声音。
他回头看了看远处的集市,笑道:“办法倒一个。”
“什么办法?”
“蔡总不是要钱吗,申请点经费,帮表哥把单平了,表哥不就可以出来了嘛。”
“这倒是个办法,可惜领导肯定不会同意。”
“你先去问问!”
“这种事需要问吗,别开玩笑了,赶紧想想办法。”
“领导真不会算账,几个人呆在正康等消息,住宿要花钱,吃饭要花钱,出差补助一样是真金白银,如果把那些钱拿出来,直接把表哥赎回,多省事。”
“账可以这么算,但事不能这么办。”
“好吧,那你能不能弄个无人机,像电影里那样侦查下,看看院子里的情况,省得我在这儿蹲守,甚至不知道要蹲守到什么时候才能确认。”
徐军笑骂道:“你小子还知道那是电影啊,既然是电影那就是假的,别说我没那种能飞十几公里的无人机,就算有也不能飞过去,毕竟那是他国领空。”
韩昕锲而不舍地说:“那给我一个小的,蜜蜂那么大的。”
“你让我给你变一个?”
“算了,不为难你了,我还是自己想想办法。”
“这就对了嘛,记得当年有个口号,要立足现有条件打赢高科技战争。”
“也可以换个说法。”
“怎么说?”
“以人为本啊,只要人能干的活儿,就让人去干,反正我们有的是人。”
“别吐槽了,跟我吐槽有用吗?”
“确实没用,不跟你扯了,我先睡会儿。”
“你小子居然有心情睡觉!”
“我又不是铁人,困了当然要睡。”
韩昕没开玩笑。
赶了一夜路,坐了一夜的摩托车,是真困,真想睡会儿。
不过睡觉是不可能的,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盹,因为要留意小院子的动静,要确认“雷哥”是不是被关在里面。
如果“蔡总”跟别的杀猪盘团伙那样,把人关在宾馆,事情要好办的多。
只要想办法制造点混乱,给“雷哥”创造点机会,连招呼都不用打,“雷哥”就会主动跑。
现在的问题是雷哥很可能被关在不远处的那个院子里,里面到底有几个马仔,马仔手里有没有枪,里面到底关了几个签了单的人,一无所知。
就算能很快确认,想把“雷哥”神不知鬼不觉弄回去,一样不是件容易事。
韩昕眯了一会儿,坐起身捧着手机,翻看起蓝豆豆发来的邮件。
马璐璐班有十六个老乡在梅昔,其中七个女的,有的在饭店洗碗打杂,有的在做服务员,还有两个在打零工。
九个男的中,有四个在民团当兵吃粮,另外五个在做苦力,给政府军修建哨所。
可这儿一样有政府,有政府军,有地头蛇控制的警察局,那些民兵在混乱的体制中属于最底层的执法辅助力量,就算信得过他们也帮不上忙。
至于打入“蔡总”团伙内部,也只有影视剧可以那么演。
一是没那个条件。
二来也没那个时间。
等打入团伙内部,获得“蔡总”的信任,“雷哥”已经不知道被埋在哪儿了,或许既没有坟头也没有墓碑的坟上,野草都已经长几尺高了。
韩昕正头疼,一辆越野车掀起一阵灰尘驶向小院子。
院门不大,车开不进去。
只见车就这么缓缓停在门口,下来两个光头,在门口喊了一声,然后提着两个方便袋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