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转过头来盯着我,我毫不示弱地看向他,彪子虎口关节动了动,额头渗出些许汗珠,气氛一时间僵硬起来。
钟表传来的滴答声,提醒着我当时的包厢有多安静。
这是一场心理上的较量,我一点都不怀疑彪子敢砍人,干他们这一行的,动刀子好比家常便饭,但老周明显不是,他是个生意人,这么做值不值他心里自有一杆秤。
赵小龙曾经说过,老周这个人虽然爱钱,但更希望酒吧能顺利营业,所以有时真闹得不可开交时,他也会选择破财免灾。
我抓着彪子的刀指在自己额头,就是在赌老周不想在自己酒吧弄出命案,当然是赌就有输赢,输得代价可能很惨,但我没有退的可能,也不想退。
整整五分钟,包厢里安静到落针可闻,三个人都在观望,我是在揣测老周敢不敢,老周则是揣测我怕不怕,而彪子只是在等候示意。
又过去五分钟,彪子额前的汗珠凝在一起流下来,其实他也害怕,他看这个场子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如果能安稳谁又愿意颠沛流离。
老周在我和彪子脸上扫了扫,最后低低叹息一声:“彪子,你先出去。”
听到这话我紧绷的神经松懈,缓缓把手拿开,彪子阴沉着瞪我几眼,砍刀往腰后一别出去了。
“小兄弟姓陈?”
等包厢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老周竟然主动挑起话题。
“嗯。”
“不错,不错。”老周点点头便不再言语,低下头不知在寻思什么。
我悄悄舒了口气,压根没想到自己能赌赢,这也多亏赵小龙,是他对我详细分析了老周这个人,不然我也想不出这个办法。
我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思索片刻说:“周老板在关东闯荡七年了吧。星星酒吧能做到今天,里面肯定注入了常人难懂的心血……龙哥是出来混的,换而言之你也是出来混的,都是混社会,只不过混的方式有些出入,混有混的规矩,也有混的道义,你有七年的阅历,想必要比我懂得多。”
“龙哥是什么为人你我都有数,他对星星酒吧付出多少,你心中也有个度量,他现在是落了难,可谁也保不准他哪天出来,你看……”如果说之前是在讲规矩和道义,那现在就是完完全全的威胁。
人的名树的影,赵小龙在星星酒吧待了那么久,没有人不清楚他的性子,当然也包括老周,这话一出来老周脸色就变了,当场打电话给财务,交代把赵小龙等人的工资结了,还特意说明赵小龙的份要全额,其他人全部扣除一个月工资。
半个小时后,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拎着一双肩包进来,我打开看了一眼,呼吸瞬间凝滞,这辈子头一回见那么多钱,那种震撼很难描述。
“陈兄弟,代我向小龙问好。”老周丢下一句话甩手出了包厢。
我看得出来,这钱他给的很不情愿,但奈何被我一记敲山震虎震住,他或许不怕我,但一定忌惮赵小龙,忌惮小马那一批人。
从包厢出来时,走廊的两边站满了人影,那个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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