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不敢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而躺在榻上文毓虽说此时极为孱弱,喉中也无法发出任何音节,但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只见他眉头蹙得更紧了,双唇已由泛白逐渐转为发青……
“你先下去吧,要是还有下次,我便不只是用这般无伤大雅的赏赐了!”
多兰语气凌厉,目光睥睨。
“是。”刘穆应了一声,站起身,紧咬下唇望了望文毓,正欲委身退出内殿之际,便听多兰一声惊呼:
“阿毓!”
刘穆闻声回头,却见文毓已然合上了双目,双唇青紫……
文毓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而后耳边传来纷杂的声音,随即入眼的便是一片黑暗,他脑中的场景闪回到前一夜……
“把解药交出来!否则别怪我的剑不长眼睛!”
刘穆一听文毓中了青羽此前所中之毒,便将手中长剑离那女人的脖颈又近了些。
“怎么?中了毒还这般强硬?莫不是你也想尝尝这毒针的滋味?”
那女人作势从袖中弹出银针,文毓顺势闪身将刘穆拉直一旁,生怕刘穆亦中了暗器,那他二人便当真会沦为刀俎鱼肉。
眨眼之间,他们二人前后夹击那女人的局面便转为一人对二人的对峙局面。
“看来还是你识时务一些,不过,别妄想我会放过你们,但凡见过我真实面目的无关之人,都要死!
不过,文毓谅在你是一国之君,我在此处便先放你一马,留你回去交代后事。
而他,便没如此好的运气了!”
那女人说罢竟朗声大笑起来,笑声阴森刺骨,让二人都不寒而栗。
就在笑声戛然而止之际,那女人忽地直冲向刘穆,一掌将已然中毒的文毓击倒在地。
而后只见利刃出鞘,月下泛着白光的剑刃,直指刘穆。
刘穆眼疾手快,迅速挥起长剑,还击而上。
一时间,乒乒乓乓,利刃相接,白光频现。
二人的武功应是不相上下,但刘穆却因时不时留意着正跌坐在地,捂着心口的文毓,而被那女人抓住了破绽。
那女人觉察到他的心神不宁,趁其不备,攻其要害,挑剑径直刺向他的心口,本想用全力一刺,对他一击致命。
谁知她的剑竟受到了阻力,刘穆的心口仿佛穿了铁甲一般,无法刺入,待她正欲换方向再次尝试之际,刘穆却早已反应过来。
刘穆一面躲避她的剑,一面提剑更不留情地朝她挥剑,二人势均力敌,不分伯仲,扭打在一起不下几十回合,情势可谓十分胶着。
“咚——啪——”
随着接连两声玉器坠地的清脆之音响起,二人才陡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皆大惊失色地望着落于对方脚边不远处,极为相像两枚的玉佩。
文毓心口的钝痛阵阵密集地袭来之后,他终于拥有了片刻的舒适,抬首凝神,一脸莫名地望向正定于两边,凝滞不动的二人。
只见刘穆胸口的黑色衣衫已被剑划破,透出白色的内衬,而那女人手臂之上正顺势而下一道鲜血……
正在文毓处于状况之外时,便见这二人募地冲向对方的方向,但却并未是为攻击,二人竟飞速拾起地面上的玉佩,细细端详起来。
“你怎会有这一半的玉佩?”那女人率先开口问道。
“你又怎会拥有这一半?我爹明明说过那另一半玉佩应早已归于尘土了……”
刘穆看罢手头的那枚和自己原先那枚十分相似的玉佩,满目惊诧之色。
“你爹?你爹是何人?”那女人神色添了几分紧张几分不易察觉的欣喜。
“你无需知晓!但这枚玉佩应是属于我爹的,这是他几十载前送给一人的定情信物,但那人早已香消玉殒了,你到底是从何处得来此物?”
刘穆敛起面上微微松动的表情,正色对那女人说道。
“这半块玉佩是我娘临死之前交与我的,她说送她这块玉佩之人已早已身归黄土了……”
那女人敛起一贯的张狂姿态,神色有几分悲伤。
“胡说!我爹还健在!你这个狡猾的女人十言九假!”刘穆激动道。
“可我娘确实是魂归太虚了……”那女人并不恼,眼神中的哀伤之色更甚。
“那与我何干?快将我的玉佩归还于我!”
那女人佯装刘穆话未入耳,继续追问道:
“你爹姓甚名谁?”
刘穆正欲拒绝接话并提剑相向之际,便被文毓倏忽而至的声音打断:
“他父亲姓祁名冉,不过祁冉早在许多年前便已经被赐死了,如今尚在人世的,是刘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