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刘爱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谢陛下!阿穆,陛下前来你怎的不通传一声?!唉陛下,老臣这犬子也是太不懂规矩了些!还望您不要怪罪……”
刘冉于四轮车之上躬身以示谢恩,随即便严词厉色地转向刘穆,说罢又带着满面愧意和歉疚再次向文毓躬身。
“爱卿无需怪罪阿穆,是朕命他无需声张的,今日难得空闲,便前来探望爱卿,近日你身体可还康健?”
文毓满面春风,语气依旧温和,对待刘冉完全无君臣间的架子,反倒带着几分敬意。
刘冉一听文毓这般关心自己,心头不免感动非常,眼底微光点点,望着文毓复而开口道:
“谢陛下关怀,老臣身体安好。”
刘冉此时才敢正视文毓,可却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文毓有几分虚弱……
虽然他的笑容和煦而温暖,让人如沐春风,可在这凉爽的晨间,他额间却发起了细汗,嘴唇亦有些发干发白。
刘冉纵使不解,但却并不敢多言。
“那便好,想必爱卿已听阿穆说起文锐被收押天牢之事吧?”文毓笑着颔颔首,随即将话锋一转。
“是,老臣已然听说,谢陛下替我刘家报仇……文锐这厮人,作恶多端,着实不能留……”
刘冉一听此话,老泪险些纵横而下,双目杂糅着悲愤与慰藉之情。
“此是你的家仇,亦是朕的,亦是千千万万被其迫害之人的仇,所以,无需言谢。
另外……爱卿此前为护朕之父兄,曾披荆斩棘,赴汤蹈火,您可算是我文家的恩人,
却是我文家有一事对你不住……”
文毓一如既往挂着温和的笑意,语气之中却带着几分敬重与歉意。
刘冉一听此话,身躯微微一震,脑海中募地闪过一些毕生难忘的画面……
一时间各样复杂情绪纷纷涌上心头,但他却急忙敛好心神,将心头的骇浪惊涛压下,只以满面风平浪静示人,毕恭毕敬回应道:
“陛下言重了了,老臣为君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可惜眼下老臣以这副残破身躯,却是报君报国无望……
只希望老臣之子刘穆,能够子承父志,于陛**边尽忠。”
“爱卿,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先帝被文锐及其父迫害至死,他直至临终前仍对朕之姑母新阳公主远嫁北辰国一事耿耿于怀,他始终放不下对你二人的愧意……”
文毓的面色愈发苍白了些,冷汗已爬满后背,语气显得有些低沉而虚弱,但眼神之中却也透露出些许歉疚之色。
刘冉一听,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不明为何文毓会突然将这几十余载前的旧事重提,但不论如何,他一想到当年与此生挚爱生离死别之景,便仍觉心口轻疼。
“陛下……老臣心头对先帝从始至终皆毫无怨恨,我知晓先帝是为护我二人周全,才出此计策……”刘冉的热泪已盈满眼眶,双唇竟有些抽搐。
“爱卿,这是我文家欠你的,亦是欠新阳公主的,更是欠你和新阳公主之女的。”
文毓抬手将额间细汗拂去,正色而语。
“什么?!我和阿歆……有一个女儿?!”
刘冉险些从四轮车上跌下,满目震惊,浑身的颤抖幅度更甚。
“是的。”
这一声带着淡淡哭腔的肯定之音并非来自文毓或是刘穆,而是来自大门之外。
随着声音缓缓出现的是一个面容姣好,容貌清丽的女人。
只见她的眼角带着岁月的风霜,双眸柔光流转,颊上仍有未干泪痕,而她的手上还持着一顶已然被剑气划损的黑色帷帽……
【作者题外话】:今天仍然只有一更~皑皑会尽快回归的哦~感谢各位依然在追更的小阔爱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