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释道,生活衣着均很简朴,规矩都极多。
这也是肖逸笑这种不喜繁文缛节之人,对这三大家不太感兴趣的原因所在。
规矩太多,很难洒脱。
肖逸笑五人之所以来得如此之早,一面固然是想趁香客、游客稀少之时,查找一番案发现场,看看能否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另一方面,正是为了倾听光国寺晨钟。
晨钟暮鼓,在普通人听来,并无什么特别感受。
充其量只是多了声出高山、空谷鸣幽的感叹罢了。
但听在入品武者耳中,却是偶有感悟。
……
五人在李梵音三年前中暗算之处停了下来。
肖逸笑以特警独到的眼力和经验,四处查看了一番,主要是寻找最佳隐藏和出手之所。
虽说时间流逝了三年之久,很难看出些什么,但窥斑见豹,总能知道凶手一些想法。
皇都相距光国寺五十余里,此地靠近光国寺,凶手为何单单选择在此处动手?
是想嫁祸光国寺?
根本不可能!
光国寺相当于大渊王朝的国教,每年都会收到大渊皇室大量财物馈赠,岂能自断财路?
僧人虽会被人骂成秃驴,但脑子却并未被驴踢过。
那么,就是此地易于隐藏和脱身了。
带着这些疑问,肖逸笑在两侧银杏林查看许久。
此地,银杏林极为茂密,即便红日当头照,也给人一种阴森之感。与银杏林紧紧相连的,是更加浓密的森林。
由此,肖逸笑得出一条结论:凶手武功虽然极高,但行事却喜欢鬼鬼祟祟、躲躲藏藏。
想到这里,肖逸笑情不自禁想到了那么名窥探者。
这两人颇有些相似之处,会不会是同一人?
……
正思付间,悠扬的钟声再次响起。
而且,还没完没了。
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反复两次,共敲了为一百零八下。
百八钟?
李朝歌的身份被发现了!
这是五人的第一反应。
因为,只有国主之尊才当得百八钟。
谷青苹身为皇后,每次前来光国寺敬香,也只是敲响三十六钟。至于其他大臣将军,顶天只是敲响十八钟。
此刻时辰尚早,故而香客极少。
除五人外,附近那些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都是寻常之人,并无气宇轩昂者。
因此,此钟为李朝歌而敲的可能性极大。
……
果不其然!
肖逸笑刚刚从银杏林回到山道不久,但闻脚步声响,一大群僧人从山上急步而来。
当先一人白眉白须童颜,袈裟飘忽…
每跨一步,都是一丈之距。
好似事先精准测量过一般。
不问可知,正是光国寺主持灵远亲自出迎。
这也进一步印证了五人之前的猜想。
要知道,谷青苹作为大渊王朝的皇后,身份何等尊贵?可即便是她,灵远也从未迎出如此之远。
……
来到身前,灵远毫不犹豫地向李朝歌合什为礼,正要开口说话,却听李朝歌传音道:“灵主持不可声张,免得惊扰了民众,一切待入寺后再说。”
灵远微微颔首,道了佛号后,即侧身让道。
两条白眉下垂,不敢直视。
众僧不明觉历,震骇之余,立即躬身分列两旁。
李朝歌目不斜视,带着肖逸笑等四人,径直抬脚前行,大袖飘飘,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度。
即便他收敛了武功和气场,但长期上位者的气质,却是无法悉数掩盖。
五人身后,灵远带着众僧紧随。
如众星捧月一般,拥簇着李朝歌缓缓前行。
……
附近的游客、香客,无不呆若木鸡。
透过现象看本质。
他们虽早就瞧出肖逸笑五人身份不凡,但未想到他们的竟然尊贵到如此地步!
记忆中,百八钟极少敲响,灵远主持也好像从未有过下到山脚迎客的举动。
即便面对身份高贵、典雅温良的皇后娘娘时,灵远主持的态度也从未如此恭敬。
那个中年男子到底是谁?
……
灵远这番举动,有两点原因:一是出于对强者的尊敬,二是恪守臣民之礼。
他虽与李朝歌素未谋面,却认得谷青苹母子三人。
能与她们三人同行,且让他产生压迫感之人,除了当今圣上兼半步超品李朝歌,还能有谁?
谷青苹、李梵音母女,虽已女扮男装,但怎能逃得过佛门慧眼?别说灵远这个一品大圆满兼得道高僧了,就是各院首座,甚至一般的知客僧都能瞧出她们的女儿身。
……
都已步入寺院了,灵远的心情仍很忐忑——
皇上乔装亲临,皇后、皇子、公主都不以真面目示人…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微服私访?
我光国寺既非官衙,又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吗?
若真有事,直接传讯老衲不就行了么?
难道,他们是陪同那个面孔陌生的青年而来?
阿弥陀佛!
若真如此,那青年当是何等身份?
……
想到这里,不由认真打量起肖逸笑来。
看不透?
老衲一生阅人无数,还从未遇到如此情状呢。
天底下,还有本主持看不透之人?
老衲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想到这里,佛门神通‘天眼’暗中展开,只一眼,就惊得他一个趔趄——
他脸上竟然萦绕着一层古怪的氤氲之气?
这气息,似仙似鬼、似阴似阳…
非常诡异!
正是这层气息,阻断了他的天机。
天机不可泄露?
他跟天宫是什么关系?跟地府又是什么关系?
他到底是仙是怪,是人是鬼?
我看,我看看看…
老衲非得看个真切不可!
……
灵远主持将‘天眼’运用到极致,刚刚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突然神海剧痛,一道疾光闪过。
‘天眼’神通忽地自动关闭。
与此同时,灵远忽地一声惨呼。
早就水火无伤、风雨无损的双目,竟然不知不觉间流下了两行浊泪。
泪中,竟然带着点点血丝。
反噬!
这是自从练成‘天眼’以来,从未有过之事。
灵远脸色苍白,状若痴呆,就这么怔怔地呆立。
宛如雕像。
连满脸血泪都顾不得探试,连李朝歌的问话都听而不闻。直到接待僧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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