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我不能告诉你坐标的具体数值,因为那样的话,对你对古可人来说,都很危险。”
“坐标?那是什么地方?”
“大海里。”
“大海?”阮小六更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不过幸好他是干国家安全情报出身,再离奇的事情,到他这儿,也都能相对找到妥善的解答,“大海里有什么?”
“山一样的财富和从地狱走出来的死神。”李云道低声地说道,“至少在大师父留下的信号里,是这么说的。”
“财富和死神?”阮小六皱眉思索着。
“很难说究竟是什么,也许是金山银山,也许只是当年日本人留下的巨量的军火……都不好说。”李云道叹了口气,“我只能告诉你这么说了。史昱明想要的,应该就是那笔富有敌国的财富。所以,我们想象的黄金不是在江洲的地下,而是在海里。”
“你要告诉他坐标吗?”阮小六皱眉问道,“我怎么觉得拿坐标换人这种事情,听上去特别不靠谱?”
“比你的推理还要不靠谱?”李云道难得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因为有一点他很笃定,如果现在没有自己,史昱明和那些日本人是永远找不到正确答案的。
“我的推理……诶,姐夫,没人这么埋汰人的……那现在去哪儿?”
“回去睡觉!”李云道打了个哈欠。
“睡觉?可姨还在那些家伙的手里,你睡得着?”阮小六开始有些佩服自己的这个姐夫了。
“在拿到坐标之前,史昱明是不会动她的。刚刚我听到她的声音了,中气很足,说明状态还不错。”李云道笑了笑,“放心,就算史昱明在打她的主意,在事成之前,他是不会下手的。”
“当真回去睡觉?”
“不睡足了,哪来的精神跟他们玩?”李云道轻笑。
是夜,年轻的省长助理果然睡得比谁都香,睡前还来看了李云道一眼的阮小六听到那呼噜声,几乎佩服得五体投地,转头就进了客房,睡觉这种事情,平时看起来比什么都容易,但是越是在紧要的关头,睡觉就仿佛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事情。
月光洒满飘窗的时候,李云道的鼾声戛然而止。他缓缓坐起身,在门上听了听,见外面没了动静,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距离凌晨两点还有五分钟,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除此以外,只有自己李云道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没开车,他独自一人来到运河旁的沿河步道。这里已经跟自己初上任时有了截然不同的景象。木栈道绵延数公里,供市民休憩的木凳后种着排排金桂。此时已是深秋初冬交汇的季节,桂花早已凋落,但空气里仿佛仍旧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李云道甚至连睡衣都没换,脚上还是那双在家里穿的拖鞋,所以脚步声听上去有些拖沓。
不过这种拖沓在看到不远处木凳上的身影后便停了下来,这凌晨两点时分,并不是人人都喜欢踏着这样的月色来河边散步的。
“在江洲生活了这么多年,我突然发现江洲的夜,居然是如此之美!”那坐在木凳上的人似乎很感慨,他看着月盘,仿佛很陶醉的样子。
“的确很美!”李云道没有否认,在距离那人不足十步的地方,他停了下来,也侧身望向那轮明月,“其实月亮还是那个月亮,美与不美,都在你一念之间。”
“李省长不亏是哲学大师吴老的关门弟子!”那人轻轻鼓掌,“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立场不同,你这样的人,我倒是很乐意交个朋友!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聪明人都是寂寞的。”
李云道继续看着那缓缓被云彩遮住的明月:“过于阳春风白雪总是不接地气的。”
那人笑了笑:“是曲高和寡。好了,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李云道的目光不经意地从那运河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掠过,最后落在那人的身上:“你是不是中国人?”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这样的问题,有些幼稚了。”
李云道揉了揉鼻子:“如果不是有亿万这样幼稚的人,哪来的华夏民族的脊梁骨。”
那人笑了笑:“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你师父噶玛拔希的经文图案会出现在日本人的地下堡垒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