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一个正常人处于正常状态时是不会有太多感知的,只有在面对死亡的这一刻,才会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活着”的状态是如此地美好。人的恐惧归根结底是对死亡的畏惧,当一个人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时候,曾经那些折磨自己的情绪自然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所以潘瑾在把手伸向炸弹背心的扣子时,毅然地做了一个决定。她抬头,看着李云道,很认真地说:“大叔我喜欢你,虽然我知道这种喜欢现在还不是爱,但我的的确确已经喜欢了你很多年,从你在学校门口救我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
她很认真地看着李云道,看着那对眼角的线条微微上扬的桃花眸,看着他如剑般锋利的眉角,看着他有些干涸的嘴唇,看着他脸部刚硬却不失柔和的线条。下一刻,她上前一步,踮起脚,吻了上去。对于这个瞬间她有过无数种幻想,但是从来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而且还是自己主动。
时间仿佛凝固了,潘瑾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快要飞出嗓子眼了。三秒后,她微笑看着对面这个自己喜欢了快七年的男人,说道:“这样就是死了也不后悔了,对得起喜欢你的这七年了。”
李云道看着这个勇敢得让人嫉妒的丫头,忍不住捧起她的脸认真道:“我有两个老婆还有一个快进门的红颜知己,你不介意?”
潘瑾眨着睫毛修长的大眼睛说:“当然介意,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但是你不一样,我相信我自己的选择。”
李云道有些心疼地捧着小潘瑾的脸,用七年的时间喜欢一个人,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这是一份多么宝贵而沉重的感情,于是他眯眼笑道:“要不,这次活下来了,你就跟我吧!”
嗯!潘瑾重重地点头道:“活下来了的话,这辈子我都会像牛皮糖一样地粘着你,让你想甩也甩不掉!”
手机没关,仍保持着通话状态,正在等着指示的王虎在电话里听得目瞪口呆,但也心中暗暗佩服,咱这位局座大人真是心宽,都这种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了,还跟小姑娘玩罗曼蒂克!至于刚刚局座大人说的两个老婆一个快进门的红颜知己,却被他选择性地忽视了。这是领导的私事,而且有本事的男人三妻四妾,在王虎这种直男看来,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眼看着那女绑匪已经上了车,只要她驶出狙击手的覆盖范围,想再抓人就难上加难了。
王虎捏着把汗,他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什么危险的场面都见识过了,但今天这种又是开枪又是炸弹的,还是头一遭。他心中的某个角度还隐隐有些兴奋,在和平年代,这样的犯罪份子出现了,就意味着兄弟姐妹们可以立功了。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对话,他却不好意思催促了,这种时候,自己凑上去坏了气氛,局座以后还不定怎么给自己穿小鞋呢!
“虎哥,车已经发动了!头儿那边有新的指示吗?”夏初有些着急了,她已经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穿着炸弹背心的女人上了车,又发动了汽车,但却迟迟没有离开,仿佛是在等着什么。
王虎摇了摇头,并不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辆划拨出来给绑匪的越野警车。
算着时间,李云道知道那个疯女人应该已经上了车,宠溺地在潘瑾额上香了一口:“时间不多了,赌赢了我们就有的是时间,输了咱们就携手奔黄泉。”
潘瑾笑着,眼泪不知不觉地便流了下来,她是开心,是激动,这一幕她已经等了七年了,此时突然破涕为笑道:“那口孟婆汤,我是决计不会喝的。”
“好,说好了,都不喝!”李云道一咬牙,同时解开了自己身上和潘瑾身上的炸弹背心。
空气再次凝固,这回李云道的心跳得如密集的战鼓一般,烂尾楼里安静得只听见滴水的声音。
李云道很快就反应过来:“快,脱掉背心给我!”
两人反快解下背心,李云道顺手抄起,飞奔着狠地将背心甩了出去。
两位重量不轻的炸弹背心飞了出去,却在快到地面的那一刻,其中一件早打开计时器的炸弹装置突然归零,空气瞬间膨胀,随伴着火光,巨大的冲击波和声响震塌了靠窗的半边墙。
李云道扔出炸弹背心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奔向潘瑾,拉起她,反快地奔向楼梯口,在爆炸冲击波来临的那一刻,猛地将潘瑾扑倒,将这个临死也不忘表白的姑娘护在怀里。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吓得外面的警察们一跳,王虎急红眼了,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拿起手机吼道:“局长,局长?”
因为帮潘瑾捂着耳朵,李云道自己被爆炸声震得两耳轰鸣,也听不到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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