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宁若妙早已经准备好的会议桌:“来吧,时间紧迫,有些事情马上就开始了!”
三剑客倒是都很兴奋,对他们来说,跟着李云道每一次执行任务都像是在玩一场惊险而刺激的游戏,这次显然也不会例外。
众人坐定,夏初第一个举手发问:“头儿,我们真的要干黑社会吗?不会也要像那个曹国舅一样,去贩毒,还要在餐厅的饭菜里加罂粟壳吧?”这丫头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李云道听得说,这妮子不是在害怕,而是隐隐有些兴奋。不可否认,三剑客骨子里都流淌着犯罪的基因,这种时不时就想让生活更刺激些的冲动就要看怎么疏导和运用了。
听她这么问,战风雨和木兰花也来了劲,这两人对毒品都是深恶痛绝的,所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云道。
李云道摇了摇头,夏初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望,而战风雨和木兰花同时松了口——想到那些因为毒品而牺牲的同事们,他们心底都会涌出一股莫名地愤怒,更不用说让他们去主导贩毒了。
“虽然我们的作战思路是以毒攻毒,但是毒品这种东西,能不碰咱们尽量还是不要有涉猎地好,那玩意儿太有伤天理,会遭天谴的。”李云道微笑道,“我们要做的,就是给江州的黑社会份子上一堂生动无比的金融课,接下来的时间,交给宁小姐了。”
宁若妙走到会议桌的前端,打开投影仪,一份PPT简明扼要地说明了这一次行动的思路,前后不过十分钟,三剑客不得不对这位看上去很职业实际上的确也很专业的女强人另眼相看。宁若妙猜到了他们的想法,走到一旁,微微一笑:“这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根据李市长的思路填充了一些更可行的细节。”
三剑客此时才明白,其实刚刚李云道只是在开玩笑,并没有真的想让他们去当一个彻彻底底的黑社会流氓份子,而这一次的江州除黑行动真正的核心人物依旧是自己那位脑子比常人聪明太多的年轻市长。
从别墅出来已经是月朗星稀的时刻,宁若妙坐在李云道的副驾上,微笑看着挡风玻璃的前方。她很懂分寸,更什么男人能碰而什么男人不能惹。身边的这位是董事长的枕边人,自己就绝不能越雷池一步,所以她的目光也只有在对话的时候,才会在李云道脸上停留片刻,而片刻之后,便会很职业地恢复低头顺目的架势,这表示顺从,但同样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出发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说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共同话题,唯一的一些话题还在刚刚的方案讨论过程中消耗殆尽了。开过运河大桥时,李云道突然开口问道:“天天挂着面具,累不累?”
宁若妙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苦笑一声:“怎么会不累?但累也得挂着,路是自己选的,不是吗?就算再苦再累,跪着爬,也要爬到终点。”
李云道颇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得好,爬也要爬到终点。”他从宁若妙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是一个同样有故事的女人,此刻他很好奇,阮钰究竟是用什么手段,能让这样的女子对她忠心耿耿死心踏地的。
宁若妙似乎也不想车里的氛围像刚刚那样安静和尴尬,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这样的办法的?用金融的手段对付黑社会份子,这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李云道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出来跑江湖的,多数都是为了一个钱字。曹国舅作恶多端,说到底无非就是一个钱字给闹的。我前段时间让人统计过曹国舅名下的公司,也对江州的吸毒人群做过分析和统计,最后得出来的结论让我也觉得很惊讶:曹国九名下的高利贷公司居然比他贩毒赚得还多。想想其实也就释然了,江州并不是经济发达城市,吸毒人物虽多,但价格始终上不来,我让缉毒支队做过调查,这里的毒品价格,比西湖要低很多,当然,他的货也是掺杂了很多其它成份的,纯度并不高。而曹国舅是坚定不移地要做江州土鳖的,一心想要在江州一家独大,最好连一毛钱都不分给他人。所以他才会开什么餐厅,饭店,说到底,他还不是一个合格的或者说不是一个成功的毒贩。那么既然他最赚钱的产业是高利贷,我就要打断他那根最粗的大腿。曹国舅看似没有什么弱点,手下众多,产业庞大,但是做生意的人都清楚,一旦现金流断了的话,很多事情就跟现在不太一样了。有句话叫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很难,所以我想看看,诺大的江州,到底有没有人愿意给咱们国舅爷雪中送点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