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以专家、病人、修理工、清洁工等各种伪装身份潜入医院,就得今天这个最佳的动手时机了——一个生完孩子的女人,是虚弱和不堪一击的。
桑尼是美籍墨西哥人,看惯了强势的墨西哥女人,他怎么也无法想象,照片上柔弱得如同胡桃嫩枝的姑娘怎么可能是迪亚朵庄园的始作俑者呢?但既然小迪亚朵先生给出了一千万一个人头的悬赏,那自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千万,足以让自己在挥霍中醉生梦好些年了!
“桑尼,又有两个人联系不上了!”耳机里传来老搭档安东尼的声音。
“这些该死的蠢货,这是哪儿?这是在中国!不是在自由散漫的欧洲,他们这是在找死!”桑尼恨恨地咒骂道,“查到那个女人的病房了没?”
“应该在十三楼。”安东尼说道。
“该死,为什么会是十三楼……”桑尼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对十三这个数字相当敏感,“安东尼,上帝,我真不知道接下这单活到底是对还是错!”
“桑尼,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女人,割下她的脑袋,然后立刻离开这个该死的国家。”安东尼也不喜欢这个神神秘秘的东方古国,尤其是昨天上午在街上吐了口痰,硬是被戴红色袖章的大妈拉着批评教训了大半天,差点没把他送到大便馆去。
“安东尼,那帮蠢货估计是指望不上了。这样也好,少几个人分那一千万,咱们自己人就能每人多分一点。”桑尼背着沉重的背包,在医院的各个不起的角落里安放他们连夜赶制的遥控炸#弹。
安好最后一个炸弹的时候,耳机里又传来安东尼的声音:“桑尼,应该就在十三楼,刚刚那个叫朴英灿的韩国人进了十三楼,不过就再也没了声音。大家打起精神,我们应该碰到对手了,建议两两一组,减少被各个击破的风险!”
安东尼发出警示的同时,猛然地向前窜出数步,一道寒光在医院墙壁上发生震颤的声音。这把军刀安东尼认得出,它属于同船的那个伊利诺伊人,匕首上刻着诡异的印第安图腾,这个可怜的印第安和白种人的混血应该已经去见上帝了吧。
可是他根本没看清偷袭自己的是谁,对方很聪明,一袭不中便直接消失,就仿佛传说中的忍者一般。
郑天狼不是忍者,但他却是比忍者更高明的武者。这些日子跟由香关芷相处,时不时切磋些技艺,由香也不藏私,因而忍者的那套水遁土遁术,他也学得七七八八,此时行走在黑暗中,如鱼得水。
“云道,这样能行吗?”王小北换上了一身白大褂,也不知道李云道扛着ak47出去晃了一圈从哪儿顺来的衣服。
“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现在医院里头就你、我再加一个天狼,乱拳还能打死老师傅呢,更不用说他们还有这个!”李云道举了举手中的ak47,“这会儿对方是还没有缓过神,等缓过神了,想走都走不了。”
“可是……”
“别磨叽了,帮忙!”李云道解开固定病床的锁扣,看了一眼安睡的女子,忍不住低头在她额上亲吻一口,“媳妇儿别怕,有我在呢!”
王小北无奈地看了一眼昏暗中精、气、神完全不一样的李云道,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云道,为啥我总觉得越是危险和刺激,你就算兴奋开心呢?”
“帮忙!”李云道将一些不必要的监控仪器断开,吃力地将病床推向门外方向。
断电的医院如同一座寂静的坟墓,走廊上空无一人,只听到床轮滚动的声音。
“去哪儿?”王小北道。
“附一楼,我让天狼弄了辆救护车。”说话的时候,手机震了震,李云道看了一眼,大喜道,“天狼那边搞定了,顺手又干掉四个家伙。”
王小北惊羡道:“郑天狼这家伙身手果然了得,换成我早就成枪下亡魂了。”
“停电了,电梯也没用了。”王小北懊恼地看着黑漆漆的电梯显示屏。
“走廊顶头有急救通道。”李云道指了指走廊顶头许久不用的旋转式阶梯。
“到不到附一啊。”王小北踌躇道。
“只能让天狼开上来了。”李云道咬了咬牙。
“目标会不会太大了,他们有冲锋枪!”
“就看命大不大!”李云道一咬牙,“拼了!”
两人推开走廊最顶端的门,里面果然是平滑的旋转路梯,但同时还有两名不速之客。看清两人,李云道和王小北顿时大惊失色,两名手持冲锋枪的亚裔清洁工正警惕地打量着他俩和病床上的蔡桃夭。
“见鬼了,这什么破医院,找个地方都找不到!”李云道说的是英语,那两人将信将疑地靠了过来,但枪口一直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