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不过这西湖市政协委员的门槛也太低了……”
华山道:“这里头还有个故事,政协那头有个副主席叫苏奎,原先是省纪委的,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角色,估计也得罪了不少人,快退的时候,被扔到市政协当了个副主席。汤力进政协的时候,苏奎竭力反对,据说是差点儿掀桌子。汤力听说后,晚上直接让人送了把带血的匕首到苏家,把苏奎的老妻吓得差点儿心脏病复发。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反正汤力就代表西湖的民间金融业进了政协了。”
李云道想了想,问道:“汤力在金融界的影响力很大?”
华山冷笑了一声:“影响力?我看是破坏力更大一些。他那个什么奇力资本,表面上打着什么私募的旗号,背地里干的全是放高利贷的勾当。我也是前几年查一桩故意伤人案,一个小混混砍掉东城一家民企老板的一只手,后来才知道,民企老板资金链出现了差池,无法按期还上高利贷,汤力便授意下面要债的人给他点颜色看看,正好也震慑一下其它还不上钱的贷款人。”
李云道点头,浙北前几年野蛮生长的民间资本借贷引发了不少社会问题:“放高利贷的话,他跟社会上的黑恶势力铁定是分不开。”
华山道:“何止是分不开!汤力手上有钱,社会上那些人手里要人有人,要资源有资源,几方整合一下,就是一个洗浴场,就是一个夜总会,这几年形势不好,听说汤力的投资有所收缩,目前手上赚钱的项目主要就‘春江花月’和‘盛世皇朝’几个重要的场子。而且,缉毒那边一度认为汤力名下的场子,都有利用娱乐场所贩卖毒品的嫌疑。”
李云道猛地眉头紧锁:“有证据吗?”
华山摇头:“那小子精得跟狗似的,哪有那么容易抓?而且他干这种事,肯定都是由下面的马仔出面,真要出了问题,都有人出来顶罪。那些乌烟瘴气的场子里,大多是摇头#丸一类的轻型毒品,就算事发被抓,直接掉脑袋的可能性能低,所以每次他只要推个替死鬼出来就好了。往往我们这边才抓人,那边安家费就已经送到家里了。这一点上,这小子算得上是个天才。”
禁毒支队与刑侦支队时常有业务往来,相互支持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禁毒支队支队长缪参跟华山都是从东南军区转业到地方,个人经历上的相似使得两人惺惺相惜,如果不是华山有家有口对禁毒那头的工作强度有些顾忌,缪参早就将这员猛将从刑侦上要过去了。
李云道负手在办公室内踱了几圈,突然回头问道:“汤林阳跟老朱很熟?”
华山压低了声音道:“老朱有个侄子,之前大学毕业一直找不到工作,最后找了汤林阳的门路,进市电视台当了主持人,据说现在还小有些名气,估计老朱一直惦记着这份人情。当然,汤林阳原本就是省委常委,宣传口子上很多人都是他的嫡系门生,尤其是汤林阳退下来的时候还没到年纪,硬撑着推上去一批人,这些人都念着汤林阳的好,您知道汤力在宣传体系里有个绰号吗?”
“绰号?”李云道有些好奇,自古最不饶人的便是文人,最是凶狠恶毒的便是那些个骂人不带脏字的自诩为两袖清风的文人。
华山笑了笑,却是那种不怀好意的讪笑:“人家在背后称汤力是‘二部长’,汤林阳是老部长,汤力便是二部长。宣传口子上的事情,只要汤力一个电话,基本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连省广电的看家花旦文心都被汤力抱回家了。”
华山的话让李云道对于汤力这个西湖土生土长的纨绔官二代有了相当的了解,如果按照华山的说法,汤力在西湖绝对算得上是条地头蛇了,而且学是一条黑白通吃的毒蛇。汤力打新能源项目的主意,这其中除了金钱的因素外,应该还有众多不为人知的隐秘,李云道甚至怀疑汤家父子很可能许多年前就已经被境外的某些势力盯上了,而且很有可能汤力的原始积累的来源,就是好些用心险恶的境外组织。
“华山,你帮我办一件事,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被第三者知晓。”
华山神色微微一转:“是,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