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和一串号码。
黄梅花。
老赵觉得中年男人五大三粗的模样取了这么一个女性化的名字,似乎有点儿好笑,但还是没敢笑出声,因为想笑的时候,却无意中瞥见这叫黄梅花的中年男人腰间配枪。
接下来,黄梅花取代了老赵的司机位置,过了岗亭继续上山。
老赵蹲在山道口的大树下,掏出一枝不过十块钱一包的红梅,抽完一根烟,却被当空烈日晒得满头大汗。刚刚拦他不让上山的小士兵取了两瓶水过来,说职责所在,还请老赵谅解。喝了口透心爽凉的矿泉水,老赵对小士兵那一丁点的不满也消弥得无影无踪,望着那绵延曲折的山道,若有所思。
出租车还未到山道上的第二道岗亭,摇身成为司机的黄梅花就远远看到带着两个孩子蹲在山路旁的青年,这位习惯从终至始板着脸的江南黑道巨擘极难得一改冷面,眼角浮现了些许笑意。坐在后座的老人也看到了山道上冲他们挥手的青年,笑容可掬道:“是个不会忘本的孩子!”
黄梅花也笑着点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抱着小童小心翼翼走入江南拙政东园的青年。
“来了!”
“来了!”
老人望着眼前许久未见的青年,笑道:“大年三十的时候,俩儿小兔崽子还在问,你回不回去过年,有空回去再给他们上上课,过了明年,该送他们出国去读书了。”
李云道欣然点头,又冲老人身后的黄梅花笑了笑:“叔,来一趟不容易,这回陪老爷子多住两天。”
黄梅花指了指身后的出租车,笑道:“还欠着人家车呢!”
十力笑着打了个佛号,佛意浩瀚。
张小蛮不甘示弱,甩了甩拂尘,道意绵长。
老人吃力地蹲下身子,看着小喇嘛,笑道:“十力小师父长高了不少啊!”说完,又转向那位在茅山辈份只高不低的小萝莉,“贵派无极天师近来可好?”
小丫头背着手,噘嘴眨眼:“你问张无极啊?他胆子小,收了个徒弟就躲回茅山了,哼哼,等我回去,看我不揪了他的胡子。”
只当童言无忌的老人笑了笑,站直身子,目光越过李云道的肩膀。
“老首长行动不便,让我代表他到门口来迎接您!”白熊立正,敬了一个极标准的军礼。
老人抬头想回礼,却突然苦笑摇头:“早就不是军人了!”
看着已然一头鹤发的老人,这些年在王鹏震身边耳濡目染的怨恨似乎轻描淡写地冲淡了许多。
“老首长请您书房一叙!”
老人抬头看了一眼四合院门前上方龙飞凤舞的“王”字。
一别三十年。
再入京城。